在想起這件事后,糜旸的臉上露出笑意。
名義,他的別駕一早就幫他想好了。
在心中已有計較之后,糜旸用手招呼著法邈上前。
見糜旸突然伸手召喚他,法邈一時之間有些不解其意。
只是他的身體卻一點也沒有遲疑,他從座位上起身來到糜旸身旁。
在法邈來到身旁后,糜旸對著法邈耳語。
隨著糜旸將心中的謀劃對法邈說出,法邈亦在一旁邊聽邊不住的點頭。
而在聽完糜旸所有的耳語后,法邈馬上對著糜旸微微拱手,然后緩緩退后朝著大堂外而去。
糜旸坐在主座上看著法邈離去的身影,手指不禁放在膝上不斷敲擊起來。
這是他自前世就養成的,思考事情時下意識做的小動作。
隨著手指的不斷敲擊膝蓋,糜旸的腦海中正快速做著各種權衡。
良久當糜旸手中的手指停止敲擊后,糜旸對著一直護衛在身后的丁封問道
“承淵的身體養的怎么樣了”
見糜旸發問,一直專注精神觀察四周形勢的丁封連忙恭敬地彎腰答道“兄長已無大礙,前些時日他還來信,表示能時刻再為君侯上陣殺敵。”
丁封在回答糜旸的時候,臉上流露著怎么也掩飾不住的笑意。
糜旸會特地關心丁奉的身體,說明這是他對丁奉的愛重。
糜旸在聽完丁封的回答后,丁封的后半句話他是不相信的。
在那場大戰中,丁奉受的傷一點都不輕。
雖說現在時間過去了近兩個月,但以當世的醫療條件,短短兩個月要想讓那等傷勢痊愈是不大可能的。
不過丁封所說的“已無大礙”倒是可以相信。
在知道這點后,糜旸點點頭
“呂治中不久后就會從西城來到南鄭,你修書一封給承淵,讓他帶本部兵馬與呂治中一同前來。”
聽到糜旸的這個命令,丁封忙不迭領命。
盡管糜旸的這個命令有些突然,但是丁封從不會去好奇為什么。
這也是丁封能一直擔當糜旸門下督的原因。
法邈在離開大堂中后,他一方面令屬吏將他剛剛寫好的文書公布出去,另一方面他在梳洗一番后出了州牧府邸,朝著吳懿的府邸走去。
法邈對政事有著很強的記憶力,他記得今日是吳懿休沐在家的日子。
吳懿的府邸離州牧府并不遠。
坐在車駕上的法邈在經過幾條里巷后,不久后就來到征北將軍吳懿的府門口。
在來到吳懿的府邸門口后,法邈并沒有貿然入內,他只是先令隨從朝著吳懿的府中投入了一張拜帖。
在做完這件事后,法邈便繼續坐在車駕上閉目養神。
他知道吳懿不會讓他等太久的。
果不其然,在法邈的拜帖投進去沒有太久后,穿著便服的吳懿就帶著他的弟弟吳班急忙從府中而出,來到府門口親自恭迎法邈。
吳懿與吳班有這番表現,倒不是忌憚于法邈在梁州中的權勢。
盡管法邈現在是梁州別駕,但別駕的職權大多體現在政事方面,還無法讓統率大軍的吳氏兄弟感到忌憚。
現在梁州中能讓吳氏兄弟感到忌憚的,也只有糜旸而已。
吳氏兄弟有這番表現,實際上是在敬重扶風法氏的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