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懿內心驚懼的同時,他也用十分不解的目光看向糜旸。
為何糜旸會告訴他這點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以他與糜旸之間那敏感的關系,都不應該是糜旸提醒他這點才是。
面對吳懿疑惑的目光,糜旸笑而不語。
他不顧吳懿想知道原因的熱切目光,揮了揮手讓丁封送吳懿走。
看到糜旸的舉動后,丁封立馬來到吳懿身前,做出手勢請吳懿出去。
看到丁封的手勢及他嚴肅的神色,吳懿不得不在丁封的注視下緩緩退出大殿。
當吳懿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大殿之后,大殿外的吳班見狀立馬迎上前來。
吳班迎上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吳懿結果。
只是這時吳懿哪有心情回答吳班這個問題,他現在腦海中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糜旸告訴他這點的用意。
在不斷的思考之下,吳懿聯系糜旸入主南鄭以來的所作所為,他的腦海中似有一道亮光閃過。
糜旸告訴他這點,算是他對自己的一個補償,也是他對自己的一個警告。
在明白這點后,吳懿失神地告訴了吳班糜旸的決定。
吳班得知糜旸的決定后,他先是有些驚訝,然后就是有些憤憤不平。
“兄長已然做出如此付出,他卻還拒絕兄長,他簡直就是大漢的夏日之陽。”
吳班口中說糜旸是夏日之陽,是在借用一個典故映射糜旸的行事太過霸道,不留情面。
擁有夏日之陽評價的第一個人,正是當初力保晉國霸業不失的春秋名臣趙盾。
當年酆舒向狐射姑詢問晉國兩代執政大夫,趙衰和趙盾的執政風格如何,狐射姑心中既怨恨又畏懼趙盾,于是便回答說
“衰,乃冬日之陽;盾,則夏日之陽。冬日則賴其溫,夏日則畏其烈也”
吳班言語中將糜旸比作趙盾,很明顯是在表達內心對糜旸的不滿。
可是吳懿在聽完吳班的話后,他卻臉露凝重地對吳班言道“旸,亦是冬日之陽。”
聽到吳懿的這句話后,吳班臉露大大的不解之色。
冬日之陽,賴其溫得以生存,吳班覺得糜旸哪點作風當得起這個評價了
吳班覺得糜旸擔不起,吳懿卻覺得糜旸擔得起。
糜旸方才的那個點撥,對他來說不正是化解寒冷的冬日陽光嗎
而且梁州的上下軍民來說,糜旸也是冬日之陽。
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梁州大治。
數百年來世人對冬日之陽與夏日之陽誰高誰低并無定論,但現在糜旸卻是兩者皆有,那他以后又該如何自處呢
想到這吳懿望著高掛在天上的太陽,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一會回到府中后,就立馬對外宣稱我突染惡疾,以后概不見客。”
還在不解中的吳班聽到這句話后,他變得更為詫異。
面對吳班詫異的目光,吳懿意有所指地言道“夏季將近,當避烈日。”
說完這句話后,吳懿便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方才糜旸的示好與警告都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以后在梁州境內,糜旸的任何決定,他絕對都不會插手半分。
他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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