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于朋友來說要以誠懇為第一要務,而對于一個上位者來說,見微知著,未雨綢繆不才是最正確的嗎
這樣的上位者,才有指揮他馬超作戰的資格。
馬超從馬岱的手中取回書信,而后對著馬岱言道“取吾的戰鎧來。”
糜暘并沒有讓馬超率他的本部兵馬前往,所以馬超打算只帶著馬岱一人一并前往南鄭。
馬超知道這是糜旸防備他的手段,只要沒有本部兵馬在側,那么自己對他就不會有威脅。
對于糜旸的防備,馬超并沒有感到意外。
在馬超的命令之下,馬岱很快就取來一身銀白鎧甲來到馬超身前,而后他在馬超的眼神示意下,為馬超穿戴起這身甲胃。
當沉重的鐵甲一件件落在馬超的身軀上時,他很快就感受到了那常人難以承受的重量。
可就是在感受在這種重量后,他略微彎曲的背,這一刻卻陡然挺直。
英雄配寶甲,方能起征程。
馬岱的動作很嫻熟,不久后他就幫馬超穿戴好這身英氣勃勃的銀甲。
當穿戴好銀甲后,馬超從劍架上取下佩劍,而后對著馬岱言道
“卿愿與我一同逆行否”
聽到馬超的詢問后,馬岱沒有絲毫猶豫。
“岱,生死相隨。”
馬岱的回答讓馬超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
當年跟隨在他身邊馳騁疆場的數萬西涼鐵騎,現在只剩下馬岱一人。
不過嘛,倒也足夠。
這一日,沔陽驃騎將軍大營大開營門,片刻后,兩騎驍將疾馳而出,逆行北上。
伐蜀文的最大目的在于動蕩梁州軍心,可曹真不知道的是,總有一些人是不論軍心,只講初心的。
日夜兼程之下,馬超與馬岱二人很快就來到南鄭城外。
當得知馬超與馬岱二人到來之后,糜旸第一時間接見了他們。
馬超是在議事廳見到糜旸的。
他到達議事廳的時候,廳內并無其他梁州屬臣,只有糜旸的親衛在內外把守著。
而作為梁州牧的糜旸,這一刻他在廳內也并未端坐在主座上,反而是不顧儀容的直接坐在地上。
不過此刻在他屁股下方的,不是冷冰冰的地板,而是一整塊面積巨大,標記詳細的梁州地形圖。
這塊地形圖是糜旸到任梁州之初,便令人開始制作的。
在當世制作一份詳細的地形圖,是十分不容易的。
可再不容易,只要上位者的支持到位了,那么總能制作出來。
糜旸已經不是軍事新手,隨著他領軍的時日越久,他越體會到地形對于戰爭的重要性。
所以對于制作一份詳細的梁州地形圖這件事,他一直上心的很,哪怕耗費再多的人力物力,他也不介意。
在糜旸的大力支持之下,這份被糜旸視作軍事機密的大型梁州地形圖,終于在去年制作完成。
坐于梁州廣袤山河之上的年輕州牧,在看到馬超到來后,他的臉上浮現幾分笑意。
大敵在前,糜旸顧不上什么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