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若主帥與大將的戰略思想不統一,那么這場仗還沒打,就已經先輸了一半。
當然糜旸剛剛對馬超的話,并不是假意誆騙他。
糜旸是個公道的人。
他剛剛成為梁州牧的時候,便安插親信,杯酒釋兵權,后來又在境內進行一連串的改革,幾乎掃清了了境內反對他的豪強世家勢力。
他的這種種行為,本質上都是讓他自己成為梁州真正的主人,他是在獨攬大權。
劉備對糜旸的這種種行為不是不知道,以劉備的閱歷,他當然也看得出糜旸的心思,可他并沒有因此對糜旸產生疑心,為何
因為劉備認為一個州牧,若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屬地,那將來怎么能幫他抵御強敵,特別是糜旸這個州牧的戰略意義太過重大。
這是劉備對糜旸的信任。
而正因為如此,當大敵來臨之前,當大漢需要糜旸這個梁州牧幫他渡過這次最艱難的劫難的時候,糜旸就不能退縮,他更不能將個人的利益凌駕于大漢的利益之上。
糜旸權欲旺盛這是事實,但權力與義務是統一的,對于這一點糜旸不會逃避。
他是大漢的梁州牧。
馬超的心神震蕩并未持續多久,不久之后他的臉色就不再變幻,最后歸結為一種神色,那便是堅定。
哪管來日難不難,只要有魏軍打,那他陪糜旸一起打一場艱苦的大戰,又有何妨
馬超抬頭看向糜旸,他問道“冠軍侯接下來要超做什么”
聽到馬超稱呼自己為冠軍侯,糜旸的臉上流露出笑意。
冠軍侯在大漢軍中的意義非凡,馬超能以一個軍人的身份,以冠軍侯稱呼他,那么馬超表達出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糜旸今日收獲的不再是一個盟友,而是一位可盡情調遣的“屬下”。
只是糜旸也沒有點破這點,有些事彼此之間心照不宣就好。
在馬超問完那句話后,糜旸當即拿起一根木棒指向輿圖的一處地方,那處地方正是武都。
“我已經仔細研究過賊軍的進軍路線,彼之中路、東路軍的意圖暫且不提,賊軍西路軍的意圖一定是想拿下武都郡。
一旦賊軍拿下武都郡,那么陰平一地就直接暴露在賊軍的兵鋒之下,陰平一地不容有失。
所以我想驃騎將軍領軍抵擋住郭淮的大軍。”
聽糜旸這么說,馬超的眼神漸漸瞇了起來。
他問糜旸道“需要守多久”
見馬超問起這個,糜旸陷入沉默。
沉吟良久后,糜旸的口中澹澹吐出一句話
“我死之后。”
糜旸的回答,讓馬超一時間側目不已。
隨后他便笑了出來。
大漢何時能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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