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祥之見,吳君不如另謀出路。”
聽到任祥的鼓動之語,悲泣的吳懿心中暗喜,可他表面依舊一副悲泣的樣子。
當初他向劉備投效之時,也是如此作態的。
吳懿似不解問任祥道“敢問任君,我之出路在何方”
在吳懿的口中,任祥已經從任兄進化為任君。
面對吳懿的明知故問,任祥心中暗暗不屑。
你不知道出路在何方,今夜來尋我作甚。
只是吳懿的明知故問,卻讓任祥進一步放低戒心。
因為吳懿的作態,是典型的又當又立。
可以吳懿的過往來看,他不就是這種人嗎
或者說當世大多數士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既符合情理,自然令任祥覺得順理成章。
任祥果斷地開口說道“大魏乃華夏正朔,又是將軍鄉梓所在。
將軍的出路自然在北方。”
任祥的語氣很篤定,吳懿在聽完任祥的話后,臉上浮現幾分猶豫之色。
但隨之他臉上的猶豫就被一股狠厲之色所代替。
“既然糜賊不仁,那就莫怪我不義。”
吳懿的表現都被任祥看在眼里,既然現在吳懿已經成功被他說動,那么接下來就是將這事稟告給曹洪的時候了
而要想取信曹洪,或者說在投降大魏后,吳懿是否能獲得榮華富貴,接下來便看吳懿能拿出什么籌碼了。
內中的門道,吳懿輕車熟路,當然懂得。
接下來吳懿的一句話,讓任祥整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我愿將陽平關獻給曹驃騎”
陽平關
漢中乃至益州之命脈所在。
曹洪為何會暫時放棄祁山,而想著來勸降吳懿,是曹洪真的看重吳懿嗎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吳懿之前最為世人銘記的履歷,便是在劉章派他在綿竹關抵擋劉備大軍的時候,他因為情勢不利,直接將綿竹關獻于劉備,這才導致劉備的大軍能長驅直入成都。
為世人熟知的戰功,吳懿是沒有的。
曹洪之所以會想招降吳懿,看重的僅僅是他這個陽平關守將的身份。
若魏軍能兵不血刃拿下陽平關,那么漢中基本上就已經落入了魏軍的手中。
一旦魏軍拿下漢中,沒有了漢中保護的益州,還能抵擋的住魏軍的鐵蹄嗎
這便是曹洪心中的期待所在。
滅國之功,天下誰人能抵擋的住這誘惑
若是他能立下這潑天的功勞,以后曹魏之中,誰還能再制衡欺辱于他,縱算是曹丕也不行
曹洪擋不住,當下的任祥也擋不住。
任祥一直心心念念等的,便是吳懿的這句話。
任祥用盡自己的努力,讓自己強制壓制住內心的狂喜,他盡量保持著最后一絲冷靜,口中說道
“茲事體大,還需細細商議。”
“將軍最好能寫一封信,將己身的想法詳細告知驃騎將軍,如此才最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