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關中十數萬的漢軍野戰軍,在淘汰精選后幾乎少了一半,這在數量上好似是一種莫大的損失,可柳隱深知兵不貴多貴精的道理。
十萬天策軍能爆發出的戰斗力,絕對是會在十數萬漢軍之上的。
而柳隱也能為自己入選天策軍,感受到光榮無比。
甚至柳隱自己也不知道,當大司馬得知他的名字后,怎么就會想著召見他,然后將迎接東吳使者的重任交到他身上。
不過不知道歸不知道,柳隱臨走前從大司馬的臉上看到了他對東吳使者嫌棄的神色,這就讓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
柳隱繼續用馬鞭指著張溫說道“大司馬有命,令我帶爾等進入長安,隨我來吧。”
說完這句話后,柳隱就讓幾名騎軍牽出幾匹戰馬放到張溫與周魴的身前。
柳隱好似“施舍”的態度,讓張溫剛剛壓抑下的怒氣,蹭的一下又漲了起來。
他的使團有上百人,可柳隱只讓人牽出幾匹馬,這意思是讓剩下的使者在后面步行追著他們去長安嗎
可腦中僅存的一絲理智,還是讓張溫事先問出了一句話
“敢問將軍名號”
柳隱亦是世家中人,面對張溫的詢問,他沒故作不回應。
“鄙人名柳隱,現任天策上將帳下平難校尉。”
柳隱回答的很是自然,但張溫與周魴二人在聽到柳隱的回答后,卻頓時慍怒起來。
糜旸竟然只派出一區區校尉來迎接他們
要知道為了這次出使能引起大漢的重視,在出使前張溫被孫權拜為太仆,周魴被孫權拜為散騎常侍。
太仆身為九卿之一自不必說,就連散騎常侍也是一常人難以企及的職位。
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糜旸派出迎接他們的人,卻只是一校尉,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或許是察覺到糜旸不在,或許是真的無法忍受這種羞辱,周魴再也忍耐不住,他伸手指著柳隱斥道
“吾等乃吳國使臣,汝等豈可欺人太甚。
汝等不怕今日所為傳出去,會被天下人恥笑大漢無大國氣度嗎”
“士可殺,不可辱。
若讓吾忍受屈辱而進長安,吾寧愿血灑于此。”
周魴越說越氣,說到最后手指都在顫抖。
可面對著周魴的憤怒,柳隱好似早有預料一般。
柳隱先是恭敬地遙指了一下身后的金色戰旗,他言道
“本朝大司馬以自身將旗,相迎爾等入長安,已然是禮敬至極。
你怎可污蔑我朝欺你,辱你
相反我朝大司馬將旗在此,正所謂見將旗如見本尊,如此禮敬爾等卻還不知好歹的話,那就是爾等過于狂妄。”
“大司馬不喜歡狂妄的使者。”
說完這句話后,柳隱率先抽出腰間的佩刀,而隨著柳隱的抽刀,他身后的數千騎軍也紛紛將腰間的佩刀抽出高高舉起。
數千刃鋼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鋒芒。
見到數千漢軍一言不合就拔刀,張溫與周魴都瞬間被嚇得愣住了。
可望著那面將旗,再琢磨著柳隱方才說的話,張溫與周魴一時之間竟都沒辦法做出反駁。
在世人看來,糜旸派出他的將旗遠行百里來迎接,的確就是一種禮敬呀,至于實際情況世人又怎么會完全知道呢
重要的是現在先別管世人怎么想,張溫與周魴相信,一旦有口實被漢軍抓到,那么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通例,是會作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