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師國王興奮地,不斷在院落內的空地上來回走動著。
若明日舉事能夠成功,他不僅能保證自身的利益不受侵害,他還能借助這次“領導者”的身份,在西域諸國間大大的漲一波威望。
有著這一波威望在,哪怕將來西域有著大漢派遣的都護在,可都護一向不輕易插手西域的內政事宜,那到那時在西域諸國中執牛耳者,難道就不能是車師國嗎
想著想著,車師國王不禁以拳擊掌為自己打氣。
明日之事,一定要成功
就在車師國王沉浸在美妙幻想中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院落外的一處陰暗處,正有著一道人影,在若隱若現著。
四方館是屬于大漢的,不是他西域諸國的私產
長安城,大司馬府內。
糜旸正坐在一處軟塌旁,滿目擔憂地看著躺在軟塌上的糜澄。
糜旸見糜澄臉上不斷有虛汗冒出,他當即就抽出一張軟帕,細心地為糜澄擦拭起臉上的汗珠來。
侍立在一旁的丁封,見到糜旸擔憂心疼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勸慰道
“大司馬無須太過擔心,御醫剛剛為長公子把過脈,說是長公子的病情已有平復之兆。
想來過幾日就能痊愈。”
聽到丁封的勸慰后,糜旸卻并非如丁封所愿般放下心來,反而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丁封能知道的事,糜旸又豈會不知道呢
可為人父者,疼愛關懷子女之心,又豈會是御醫幾句話就能改變的呢
只要糜澄一日未痊愈,糜旸的這顆心就會一直懸著。
畢竟當世的醫療條件,遠不如后世發達,畢竟糜澄他還只是個孩子,抵抗力有限。
在為糜澄擦拭完臉上的汗珠后,似是想起什么的糜旸開口問道
“夫人身體如何了”
見糜旸問起關嫣,丁封頓時答道
“夫人對長公子的情況關心備至,幾乎是每過一刻便遣人來詢問情況。”
得知關嫣的表現后,糜旸又嘆了一口氣。
母愛與父愛是一樣偉大的,并且在有些時候,母愛與父愛相比,表現得更為熱烈。
本來以關嫣對糜澄的疼愛程度,她是會如糜旸一般,日夜守護在糜澄身旁的之前一段時間,關嫣正是如此。
可就在前幾日,身心勞累的關嫣突然暈厥,在御醫的把脈下才得知,關嫣已然有了身孕。
這樣一來,糜旸可不敢繼續讓關嫣日夜守護在糜澄身旁了。
在糜旸的情理攻勢下,最后關嫣才勉為其難的暫且回到寢室中養胎。
可現在看來,哪怕關嫣身在寢室中,一顆心卻還是在糜澄身上。
見糜旸連續嘆了兩次氣,丁封為了不讓糜旸太過憂心,又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楊氏,方才亦親自來到門外,想著要入內親自照料長公子。
只是大司馬曾有命,除非是蔣侍郎到來,否則任何人都不得打攪,加上那時大司馬正在小憩,于是臣便讓楊氏先行回去了。”
果然在聽到丁封稟報的這件事后,糜旸輕咦了一聲。
丁封口中的楊氏,指的正是楊囂的妹妹。
去年糜旸與楊彪之間曾有一個約定,那便是兩家互為姻親之好。
在平定關中后,糜旸為了不想失信于弘農楊氏,便派人將楊囂的妹妹迎到府內納為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