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們二人進來。”
有了糜旸的這句話,隨后朱桓與徐盛便在幾名漢軍的監視下,進入大廳中來到了糜旸的身前。
在朱桓與徐盛站定后,糜旸便第一時間問道
“你二人是何人”
朱桓與徐盛,俱是近年來在東吳頗有聲名的將率,但以他們的那些名聲,顯然還沒有被糜旸認識的資本。
朱桓與徐盛也知道這一點,于是接下來他們本分的自我介紹了一番。
而或許是忌憚于糜旸的威名,或者是忌憚廳外正燒的噼里啪響的鐵鍋,朱桓與徐盛在糜旸面前,身子不再那么挺直了。
對徐盛,糜旸不怎么感冒。
但在知道身前有一人是朱桓后,糜旸的眼睛一亮。
若他沒記錯的話,當年他糜氏與朱氏可是“世交”呀
隨后糜旸便熱情地讓朱桓及徐盛坐下來。
糜旸的熱情,出乎了朱桓二人的預料。
在來之前,他們有設想過,糜旸可能會對他們惡語相向。
不過沒想到的是,這一幕并沒有發生。
糜旸的態度,讓朱桓及徐盛,心中對糜旸的觀感有了些變化。
待朱桓二人坐下后,糜旸便問道
“伯言的戰書呢”
糜旸稱呼陸遜,用的是敬稱。
這一點自然引起了朱桓二人的注意,可眼下的環境容不得他們多想,在糜旸的詢問下,朱桓很快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交到糜旸的手中。
在收到戰書后,糜旸當即展開看了起來。
只見戰書中這般寫道
“天地大德,降繁霜于秋令;圣哲至仁,著甲兵于刑典。故知造化之有肅殺,義在無私;士人之用干戈,蓋非獲已。
昔甘野誓師,夏開承大禹之業;商郊問罪,周發成文王之志。
糜旸小丑,剛愎自用,聚兵荊襄之間,散間江東之境。
歷時數年,惡稔既盈,窮兵黷武,亡征已兆。
我本書生,在家治業,然糜旸至荊,關柝以之不靜,生人為之廢業。
且偽漢法令苛酷,賦斂煩重,強臣豪族,咸執國鈞,朋黨比周,以之成俗,賄貨如市,冤枉莫申。
若遇災兇,比屋饑饉,兵戈不息,徭役無期,力竭轉輸,身填溝壑。
百姓愁苦,爰誰適從境內哀惶,不勝其弊。
回首面內,各懷性命之圖,黃發稚齒,咸興酷毒之嘆。
我苦民生,又蒙君恩,若此可忍,孰不可容
于是親總六師,用申九伐,拯厥阽危,協從天意,殄茲逋穢,克嗣先謨。
今宜援民啟行,分封諸將,舉韁繩而雷震,拒兇殘以電掃。比戈按甲,誓旅而后行,三令五申,必勝而后戰。
我軍如豺如貔之勇,百戰百勝之雄,顧眄則山岳傾頹,叱吒則風云騰郁,心德攸同,爪牙斯在。
舟艫萬艘,巨艦云飛,橫斷長江,杖臨丑逆,以此眾戰,勢定摧枯。
”
當看完戰書中的全部內容后,糜旸不由得感慨一句,陸遜真是好文采呀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罵過
隨后糜旸抬起頭,發現廳內的眾人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想來鄧芝等人,十分好奇陸遜戰書中的內容是什么。
見狀糜旸也不小氣,直接將戰書交給身后的丁封,讓他當眾宣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