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競技場都發出了驚疑的抽氣和議論聲。
方才羅德一招制服持斧斗士,雖然同樣快得讓人瞧不清過程,但至少大家還能靠模糊動態和推斷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這招空手對白刃,于刀光之間擒住對手雙腕的把戲,卻著實是聞所未聞,讓人無法理解了。
還有這種操作
大部分沒去看比武大會的人明白了為何場中此人能奪得冠軍,而那一小撮看過羅德比賽的觀眾同樣震驚和迷茫原來,這小子不僅僅是一身蠻力
場中正在交手的當事人卻來不及驚嘆,身為以敏捷迅速而聞名百里的前競技場冠軍,瘦小斗士雖被這從未設想過的技法拿捏,卻在剎那間便反應過來,嘗試掙脫無果,便運動手指、極力撥弄翻轉掌心里的匕首,用利刃鋒利面觸及羅德鉗住自己手腕的雙臂,拼盡力氣割入少年衣物和皮膚。
要么你松手,要么就被匕首上的毒素麻痹
利刃上沒有傳來刺破人體皮膚的反饋,反倒是另一面掄錘的斗士越沖越近,一個大咧咧的橫掃,竟是根本不在乎擊中的是一個還是兩人。瘦子急眼,大叫一聲“放手”原地蹦起來以雙腳踹向羅德胸膛,試圖以腿部力量擺脫困境。
羅德如他所愿地松了手,但沒有把身體獻上去作為墊腳石,而是在松手前輕輕向后一拉,在瘦子向自己踉蹌著撲來的同時以更快的速度踏步后退,讓對方不僅踢起的雙腿踹空,也十分糟糕地處在了戰錘的攻擊路徑上。
“砰。”
一聲悶響,鐵錘擦著羅德衣角劃過,卻最終砸到了瘦子身上,這名身手敏捷的斗士被砸得胸膛扭曲變形,雙匕脫手摔在砂地里,眼看著就沒了進氣。
先以假動作騙過持斧壯漢將其刺倒、再轉身憑眼神嚇退持匕斗士并巧妙地控制他使其被第三名斗士誤傷擊倒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僅僅幾秒時間,最初扔出蘋果核催促審判的觀眾甚至連最后一口果肉都沒咽下肚,三名“審判官”已經倒地兩名。但局勢并非完全一面倒,碩果僅存的使錘胖子在誤傷隊友后未有半分半毫的慚愧懊惱,而是以同樣令人稱奇的果斷丟掉了慣性未消的戰錘,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從自己身邊退開,想玩極限抽身撤離戰場的羅德。
尖利的叫好稀稀拉拉地從觀眾席上傳出,今日進場的觀眾大多是從各地集結而來的武裝人員,其中只有很少的本地人知道肥壯斗士擅長的就不是戰錘或其它任何武器,而是單單純純的肉體蠻力。被他擒抱住的人會有怎樣的凄慘下場,只有親眼看過他贏下比賽的人才能想象得出
“再躲啊你不是很快嗎”成功施展出必殺技的胖子大笑起來,毫不留情地開始收緊手臂。
羅德此刻卻是沒法還嘴,自己明明也是高高大大的男性,但在對手懷里卻仿佛嬌弱少女,環住自己上半身的兩條胳膊差不多有他的腿粗,饒是他自小就以怪力出名,又運起了體內斗氣以增幅力量,卻依舊感覺兩條巨蟒一般的粗臂一寸寸一絲絲地向內收緊。
這趟出門他已經三番兩次地遇險,這絕不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卻是最能真切地感受到死神從四面八方向自身壓迫逼近的一次,氣息已經不通、渾身的危險直覺都在瘋狂地告警怎么可能,天生怪力的自己,怎么可能被人生生抱勒而死咬牙切齒的不信邪間,體內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熱流噴了出來,并在剎那間涌遍四肢百骸,并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化作了新的氣力。
肥壯斗士臉上的笑容很快凝固了。
必殺技之所以叫必殺技,意味著擒抱一旦成形他便占據絕對主動。自己勒殺過的臂彎亡魂中不乏力氣與他相近甚至更勝一籌者,但只要臂環一成形,除了競技場主管或領主命令他饒對手一命外便絕無脫身之法。懷中這小子的力氣遠超預計,但先前縱然勒得吃力,好歹是能感覺到兩條胳膊是在漸漸收緊的但不知何時起,這種收緊感悄然消失,甚至轉而變化成了逆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