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竟不知郭北書院之名
著實奇怪
雖然奇怪,但幾名士子也沒想太多,當即向對方敘說起來。
“這郭北書院由那李留仙所創,說什么有教無類,竟然連女子都招收入學,并且幾乎不收束脩,什么三教九流,都可入內,端是烏煙瘴氣,不堪入目”
“收三教九流之徒也就罷了,教的還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琴棋書畫不說,雖為小道,但也算高雅之學,但那醫科,工科,數術,武藝算什么,這是書院還是醫館,學堂還是江湖門派”
“就是,他自己不學無術也就罷了,還開書院,盡教奇淫技巧,誤人子弟,壞我儒林名聲,可恨至極”
“偏偏他才高八斗,名滿天下,在文壇聲名遠揚,更得諸位先生看重,在江浙乃至江南儒林,都有舉足輕重之影響,所以就算這郭北書院如此不堪,大家也只能捏著鼻子,由他去了。”
“卻不想,這幾年,他不僅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竟連青樓女子都收,弄得江南各大青樓,花船畫舫的花魁們集體出逃,跑到他書院里當什么學生。”
“我呸,這是教書育人嘛,分明就是借書院之名,行穢亂之事,圣賢詩書之道,被他糟蹋成什么樣了”
“就是,張兄你知道吧,他家就是開青樓的,前段時間沒防備好,讓一個花魁娘子跑到了郭北書院,他急忙過去要人,結果你猜怎么著”
“郭北書院那幫歹人一言不合,竟然直接拔劍,將張兄與一眾家仆當場殺了,血流成河啊”
“那李留仙,橫行霸道,不講道理,教出的學生弟子,也是一個比一個兇殘惡毒,張兄可是舉人,有功名在身,他們竟然說殺就殺了。”
“就算張兄在他們書院動了手,打了人,他們也不能如此啊,這視朝廷法度為何物,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幾名士子越說越激動,最后狠狠灌了一口酒,直接向那楚公子哭訴起來。
“可恨那李留仙,仰仗儒林師長庇護,在這郭北縣,乃至金華府一手遮天,張兄家眷抬著尸體去縣衙告狀,縣衙推脫不受,再去府衙,府衙更是不管,還把他們打了出來,說他們誣告李留仙,誣告郭北書院。”
“張兄人都死了,那李留仙還不罷休,又動用自身之勢打壓張家,弄得張家家破人亡,他則吞并張家產業,心狠手辣,惡毒至極”
“何止張家,這些年,郭北縣,金華府,多少人被他奪去了身家性命”
“甚有人言,在郭北縣,你可以談論國事,抨擊朝政,甚至謾罵當今天子,但唯獨不能罵他李留仙,不能得罪他郭北書院,否則,必定家破人亡,九族盡滅。”
幾名士子,越說越恨,甚至哭訴出聲。
“楚兄,這也就是這家酒樓為孟兄家中產業,否則我們甚至不敢在此與你說這些事情,不然隔墻有耳,這郭北縣內,將再無我們立身之地啊”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那李留仙就是妖孽中的妖孽。”
“他太欺負人了”
“難怪這么多年來,他一直不愿上京赴試,原來打定主意要在這里當土皇帝。”
“哼,他棄圣人之書而不用,專研那詩畫小道雜藝,就算上了京又能怎樣,難道還考得中狀元嗎”
“我就是恨他考不中狀元,這幾年,朝廷之上云波詭譎,奪嫡之爭愈演愈烈,別說狀元,大儒都折了兩位,倘若那李留仙上京,我們反倒能松一口氣,可他偏偏不去,奸猾似鬼,奸詐如狐,可惡”
“楚兄,你自北方而來,雖然不說,但我等知曉,你在京中必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之能,不知可有辦法,治一治此人,或者往京中告他一狀”
“對對對,告他一狀,我等江南百姓,苦他久矣”
幾人說著,都將目光投在了楚公子身上,盡是希冀眼神。
“嗯”
面對眾人期待目光,楚公子先是沉吟一聲,隨后玩味一笑“此獠已成毒瘤,我等讀書之人,理應除之而后快。”
說罷,一拱手“諸位放心,回京之后,我必定想方設法,將此人惡行呈于天子,為江南百姓除去這顆毒瘤”
“好好好,如此甚好”
“楚兄當真救難我等于水火”
“我等代江南士子,還有江南百姓,拜謝楚兄大恩大德”
“幸虧楚兄前來,讓我等守得云開見月明,否則”
幾名士子聽此,都是大喜過望,感激涕零。
“好說好說。”
楚公子輕笑,眼角一瞥,隨后眼中精光暴起,起身趕到窗臺旁邊,頭也不回的向眾人問道“那名女子什么來歷”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