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趁火打劫,白道又豈能輕動,令其有喘息之機”
道無涯搖了搖頭“冷傲天,終究只是失蹤,還未定論生死,再加上千年之期漸近,戰神之爭將開,白道意在整合大勢,謀取破碎虛空之秘,與之相比,這天武之患,不過疥癬之疾,放任一時又何妨”
這話聽得李澤山眉頭緊皺“倘若白道得破碎虛空之秘,那此人確是芥蘚之疾,不足為懼,但若是不能,任其做大,這芥蘚之疾將來必成生死之患,于我天機道隱更是大敵啊”
“所以說,人心難奈”
道無涯眼神冷冽“如今之計,唯有讓這芥蘚之疾,轉為生死之患,令其人人自危,才能勠力同心。”
這話讓李澤山眼神一凝“師尊的意思是”
道無涯冷聲一笑“此人如今表現,雖然奇異不凡,但終究上不得臺面,構不成神武之憂,所以只是芥蘚之疾,但倘若他斬殺神武,奪得圖錄,那就是生死之患了。”
“斬殺神武”
“奪得圖錄”
李澤山驚疑說道“此人還要對神武尊者出手”
“不是要,是一定”
道無涯搖了搖頭“千年之期將近,戰神之爭將開,于他而言也是巨大威脅,倘若有人取得破碎虛空,甚至掌握戰神殿之秘,那他恐怕也難抗衡,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積攢足夠實力,一同入局戰神之爭。”
聽此,李澤山也明悟了過來“想要積累足夠實力,這般小打小鬧遠遠不夠,必須向神武傳承下手,謀取戰神圖錄”
“不錯”
道無涯點了點頭,輕笑說道“如今天下,神武諸強之中,誰人有機可乘”
“鐵心堡”
“陳天劫”
李澤山眼神一凝,沉聲說道“陳天劫壽元將近,此人又有驅雷擎電之術,克制鐵心堡玄鐵神兵,若是時機把握得當,說不定真能取得鐵心堡的殺破狼天劫”
“不錯”
道無涯回過目光,注視著眼前的戰神圖錄,冷聲說道“殺破狼若落于他手,那芥蘚之疾就是生死之患了,屆時,黑白兩道還敢放任自流”
大廈將傾之時,或許有人能夠力挽狂瀾,澄清寰宇。
但更多的時候,更多人的選擇,是加速用力,令大廈傾倒。
如此,非是不智,鼠目寸光,而是人心難奈,人性難改。
沒有禍及自身,死到臨頭,誰管他洪水滔天,社稷崩壞
所以,什么舉世皆敵,什么天下共討,根本不需要憂慮。
就他們那個德性,指望他們拋開眼前利益,當下矛盾,冒著未知的風險與背刺的隱患,齊心協力,不惜代價的結盟討伐,那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畢竟有的母豬真會上樹,而他們
他們要是做得到,那當年的大周就不會亡了。
除非這芥蘚之疾,轉變成生死之患,直接威脅到自身,否則他們是不可能聯手的。
可都已經斬殺神武,成為生死之患了,許陽還需要顧忌他們聯手不聯手嗎
所以,此事根本無須憂慮。
反倒是
“那是紅顏榜排名五十一的瓊花仙子”
“那是地榜排名四十三的多情公子楚凌風”
“那是地榜排名四十五的濤瀾名劍張少白”
“那位是地元山的周宗師”
“那是”
“李兄,你怎么也”
“段公子,你也在”
又一處山洞,人聲驚亂,嘈雜一片,近千武者齊聚一堂,大半人神情頹廢,漸成麻木,還有小半面色驚恐,不知所措。
周峰宇手握邪帝舍利,沒有理會這些大呼小叫,吵鬧不休的“新人”,專心將真元渡入舍利,盡量減少功力的消耗。
片刻之后,元功注完,在一名鐵甲尸的冷眼注視下,周峰宇默默將邪帝舍利奉上,隨即閉目調息,恢復虧損的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