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白骨洞中,幽幽身影漸現,巍巍步踏而出。
“嗯”
只見前方,白骨洞中,一人大步而出,頭戴冕旒平天冠,身穿玄赤袞龍袍,白骨森森生血肉,幽魂冷冷煉皮僵,赫是冥府陰天子,九幽輪回鬼帝王
“拜見冥君”
陰天君冷哼一聲,不做計較,只是問道“這么說來,血鴉鬼童他們,都是亡于此人之手”
“冥君有所不知”
“八百年前,他晉大乘,又展驚人手段,挫敗佛門羅漢,再憑丹元之會籠絡四方人心,以此成就大勢,威逼我南瞻魔道,令眾多大乘退避遠走。”
一陣陰風吹起,攜帶煞氣撲鼻。
“鬼童子的萬鬼之身,他說煉就煉”
“時至今日,南瞻地界,已成他一人之地,一言之堂,劫仙不出根本無可奈何。”
“我等請不動幾大前輩,又聞他要征伐幽魂嶺,所以便趕來此處稟告冥君”
“還請冥君出手,遏制此人,衛我魔道”
“”
三人一番言語,道清來龍去脈,也叫陰天君面沉如水,隱隱生怒。
三人雖未抬頭,但也能想象出這位陰天冥君的表情,不再煽風點火,只等對方表態。
他們來此求援,不是沒有緣由。
如今南瞻,道長魔消,攝于正道聯盟威勢,不少魔道修士,都選擇了遠走他鄉,避讓那五莊觀與正道聯盟鋒芒。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走,都能走的。
地仙界四洲二域,各有其主,東勝神洲在天庭治下,西牛賀洲是佛門凈土,怎容得妖魔邪道棲身
縱然如金毛犼那般,與天庭佛門有所關聯,也只得容身而已,不可能再修煉各種妖魔邪法,如南瞻一般自由自在。
所以,東西二州去不得,剩下北俱蘆洲與妖魔二域,又是妖國與魔淵之地,他們這些南瞻邪修雖同行其道,但并非同屬之人,入內很難被接納,就算被接納,也要繳投名狀,填入戰場與天庭佛門相爭。
不愿走,真不愿走
但再不愿走,為保全身家性命,還是要遠走他鄉。
甚至能走都是好的,有一些人,連走都不能走。
這陰天冥君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他未做宣揚,但坊間早有流傳,這位陰天冥君,已近劫仙之限,這幽魂嶺白骨山既是其道場,也是其突破境界,迎對仙劫的根基。
別的魔道修士,走了也就走了,可他若敢離開南瞻,舍棄這幽魂嶺白骨山,那此生只怕再無希望晉入劫境。
縱然能入,無此根基,也抵擋不了那重重仙劫,最終只有形神俱滅,身死道消一個下場。
所以,他走不了,也不愿走,面對五莊觀與那鎮元子的威逼,只能舍命相抗。
他們三人也是知此關竅,才會前來請其出手。
陰天君何等人物,三人心思,一眼便可通透。
但通透歸通透,面對如此局面,他也無可奈何。
他確實不能走,不能舍下這幽魂嶺白骨山基業,否則進境無望,渡劫必死。
但那鎮元子憑一己之力,引正道大勢,短短兩百余年,便將南瞻妖魔邪修殺得七零八落,手腕之強,簡直聳人聽聞。
他雖有神通,底牌依仗,但也不愿與這等厲害人物正面相沖。
所以
陰天君眼神一冷“此人如此張狂,肆意攪亂南瞻,便無高人出手拿他”
話語之中,也是疑惑。
身為南瞻魔道巨擘,成名七萬余年的老牌人物,他很清楚南瞻部洲的境況。
三教九流,魚龍混雜,能在此立足者,多多少少都有幾分根底。
妖魔邪道,也不例外,不是與天庭有關,就是與佛門有聯,又或者為妖國魔淵的內間,各有背景,各有使命,安插在南瞻之中,作為暗子后手。
如此,你殺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全面圍剿,趕盡殺絕,那些背后之人豈能答應
就沒有劫仙出手制裁與他,或者出面警告,敲打一番
陰天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