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龍邪推門而入。
蕭羽急忙問道:“如何?”
龍邪皺了皺眉,說道:“不確定。”
蕭羽一拍桌子,怒道:“什么叫不確定!”
龍邪當即將事情講了一遍,最后說道:“那最后出手的人,想來應是方牧野,只是房門始終未開,里面的情形具體如何,我也沒有看到,而我又已經暴露了,不敢久留,所以那方牧野有沒有受到影響,白王的眼睛有沒有換成,就只有房內的人知道了。”
蕭羽來回踱著步子,凝眉沉思了片刻后,陰鷙鷙地說道:“看來,有些事情,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天啟城以北,乃是皇陵所在。
這里葬著歷代所有已故的蕭氏皇族,也埋藏著無數的奇珍異寶,所以有整整三千的禁衛軍在這里把守著,他們防的是外面的人闖進來,但更是防止里面的人走出去。
因為里面除了已經死去的蕭氏皇族之外,還有守陵人。
北離自開國以來便一直國運昌隆,直至傳到第三代的時候,因為五大監的權力過大,加上國君昏庸無能,導致宦官亂政,朝野上下不得安寧,幾近亡國。
最后北離第四代君主,被后世稱為“絕世帝王”的天漢帝,逢亂世而出,肅清朝野,整頓朝綱,并立下規矩,一朝一代五大監,每任帝王駕崩之后,曾經的五大監便要負責去皇陵守陵,未得圣旨允許不得離開皇陵,以此終結了權宦亂政的時代。
這些守皇陵的前大監們,最多的時候有過八個人,最少的時候只剩下一個人,而如今,則有三位。
前代掌印監濁心公公,前代掌劍監濁森公公,以及前代掌冊監濁洛公公。
“這一局,又是你輸了。”濁心將一枚黑子按在棋盤上,笑著說道。
濁森搖了搖頭:“沒想到啊,龍終究是龍,蟲終究是蟲。一個落難皇子的重歸,竟能一下子掀起這么大的風浪。”
在一旁觀棋的濁洛淡淡地說道:“這么多年沒找到他,我還真以為他死了。”
“死不了,他是姬若風的弟子,百曉堂這些年也一直在幫他,以他們的能力,想不讓我們找到,并不難。”濁心一個個收起了自己的黑子,繼續說道:“不過這還不是最后一盤棋,贏了又能如何呢?”
濁森冷著臉收起了自己的棋子,哼了一聲:“當年沒能殺死他,還真是一個錯誤。”
濁洛輕嘆了一聲:“用顏戰天做幌子,再加上師兄親自出手,竟也沒殺了他,姬若風的武功還真是深不可測,怕是和洛青陽,還有百里東君都在伯仲之間了。”
“按師兄死前所說,姬若風受了他十余掌,已不足為慮,那個跟著蕭楚河來了天啟的方牧野,才是最大的不定之數。”濁森幽幽說道:“瑾宣的武功有多高,我們都是清楚的,以他半步神游的境界,竟然在那方牧野手下撐不過一招,這人恐怕早就登臨了那傳說中的神游玄境,對我們極為不利啊。”
濁心突然站了起來:“我們坐在皇陵里下棋,然后討論著這些天下高手,還真是有一些坐井觀天的感覺啊。”
“師父便是天,只不過是坐井自觀罷了,可別妄自菲薄啊。”一個陰柔而諂媚的聲音傳來。
三個老太監不用去看,就知道是哪個來了。
濁心搖了搖頭:“瑾言吶,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幾日怎來的如此勤快,可是又帶來了什么新的消息?”
挺著大肚子的掌印監瑾言公公走了進來,恭謹地說道:“稟師父,今日瑾言來,的確有三件大事。”
濁心眉毛一挑:“哦?三件?先說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