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虎帶著二喬當先領路,后面跟著姜泥和曹長卿,方牧野、李淳罡和徐鳳年三人綴在最后。
徐鳳年看看前面的曹長卿,又看看身邊的李淳罡,來來回回好幾次,嘴里嘖嘖有聲。
李淳罡橫了他一眼,罵道:“臭小子,有屁就放,呲著牙做甚?”
徐鳳年嘿嘿一笑,看著老劍神促狹道:“前輩,晚輩只是有些費解,同樣是江湖中最高的高手,您和曹長卿的賣相,差距為何如此之大?”
聞言,方牧野的嘴角不由牽動了一下,終究還是顧及到老劍神的顏面,沒有笑出來。
確實,羊皮裘老頭兒李淳罡沒事就愛掏耳屎摳腳丫,一點江湖名宿的樣子都沒有,而曹長卿則是符合江湖后輩心目中絕世高手的一切憧憬。
身材修長,神華內斂,風度神逸,連下跪都跪得驚心動魄,雖說已是兩鬢微白的老男人了,但若仔細打量,仍是頗有一壇老酒的綿醇味道,相信那些個徐娘半老閱歷豐富的女子,都要被曹長卿的儒雅風范折服。
李淳罡被徐鳳年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冷哼一聲:“臭小子,你知道什么,老夫當年的風采,遠在他曹長卿之上,是你沒有福分晚生了幾年,才沒見到。”
老劍神頓了一頓后,煞有其事地說道:“我認真想了一下,你之前兩袖青蛇用的實在是有些亂七八糟,以后每晚再加練半個時辰吧。”
徐鳳年聞言,登時面露灰色。
那哪是練習招式,那分明是挨打啊。
為了安慰受傷的世子殿下,方牧野當即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送了過去。
過不多時,眾人進了一座寬敞的大殿。
關好門后,曹長卿再度跪下行禮,姜泥急忙將他扶起。
曹長卿起身,溫聲說道:“楚國義士,潛藏蜀地,苦等公主久矣,徐鳳年極有可能是下一任北涼王,離陽皇室應該會送一個公主給他,北涼雖強,但終究臣屬離陽。”
一旁抱胸而立的徐鳳年當即不忿道:“姜泥走不走,跟徐家有什么關系?”
曹長卿淡淡瞧了他一眼,便又轉向姜泥,繼續說道:“公主若隨我入蜀,便是民心所向,待聚攏舊部,便可重歸西蜀,而離陽多一個外敵,北涼地位更加穩固,其次,成了楚國女王,你才能真正和徐鳳年身份相當。”
姜泥柔柔弱弱道:“我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
“曹前輩,我能說兩句嗎?”徐鳳年開口問道。
曹長卿緩緩轉頭,平淡道:“說吧。”
徐鳳年正色道:“第一,養寇自重的事,我北涼不會做。第二,北涼秣馬厲兵,是為了守天下太平,從沒有想過叛亂謀逆,讓刀兵再起。”
曹長卿直言不諱地訓斥道:“如此迂腐單純,怎么能做北涼王。”
“視人命如草芥的大人物已經夠多了,我偏要做一個有底線會迂腐的北涼王。”徐鳳年的聲音擲地鏗鏘。
曹長卿不以為然,轉而看向姜泥,問道:“公主怎么選?”
姜泥怯生生答道:“我沒想過做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