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三秋從望遠鏡中,已經看到明軍的大船。
他不斷在心中計算,明軍團隊距離他的遠近。
這些水雷不是觸發型,是靠信香引爆。
必須算準水的流速和目標的距離。
距離沒有算對,水雷沒有在明軍船隊附近爆炸。
他們這些人就白費力氣,只能駕駛火船,撞擊準備十足的明軍戰船。
馮三秋心算著距離。
他吹響了手中的哨子。
士兵整齊畫一,用手中的火折子,點燃水雷上的信香,并把竹筒蓋子蓋上。
馮三秋在次吹響哨子,第一排士兵松開手中的繩子。
水雷順著水流,飄向下游。
馮三秋又一次吹響哨子,第二排士兵松開手中的繩子。
他不斷吹響這哨子,水雷按照不同的間隔,飄向明軍的船隊。
所有船只都投擲完水雷,馮三秋帶著士兵再次來到蘆葦中。
他帶著一些骨干,每個人駕駛一艘火船,等待著水雷搞亂明軍水師陣形。
馮三秋不指望水雷能消滅明軍水師。
水雷是給他們創造機會,火船才是消滅明軍水師的利器。
火船上裝著滿滿一船木材,他們現在給火船澆上猛火油。
馮三秋等待時機,帶著火船沖向明軍水師。
水師旅大部分人跟著蘇熊南下四川,只留下水師戰船和少量的軍隊。
他們只能靠計策,打敗大明水師。
哪怕是水師旅在興安州,它全盛時期也打不過大明水師。
胡文勝乘坐他的戰船,走在最前方。
他們已經得到情報,黃衣賊在漢陰山上和岸邊修建大量的炮臺。
這里現在距離漢陰炮臺還有一段距離。
他還能享受短暫的安逸時光。
胡文勝看到總督朱燮元從商人手中,購買一些黃衣賊產的水泥。
這種水泥和沙子、石子混合在一起,中間加上一些鐵條,就成為比的巖石還堅硬了混凝土。
胡文勝很郁悶,就憑就他們船上這些紅夷大炮,根本打不過黃衣賊的大炮。
他平時也負責漢陽府和武昌府的沿江炮臺。
胡文勝知道在船上開炮,漢水水流不算急,但大炮的精度,也沒有岸上的炮臺準。
朱燮元總督說紅夷大炮太過沉重,興安州又是山地,紅夷大炮很難通過陸運。
哪怕是黃衣賊,已經在興安州各處修建水泥路,陸運速度也沒有水運快。
為了盡快攻下興安州,讓他通過水路運輸部隊的紅夷大炮。
現在前進的紅夷大炮和炮兵,都乘坐戰船后方的運輸船過來。
胡文勝覺得這樣很不妥,但他人微言輕。
“大人快看,前方的河流上漂浮很多木桶。”
胡文勝聽到水師官兵的呼喊,來到船只甲板邊緣,向著前方的漢水水面上看去。
水面上有很多漂浮的木桶,密密麻麻一大片。
這些木桶順著水流向他的船隊飄來。
“通知所有船只減速慢行。
想盡一切辦法,快把這些東西攔住,不要讓他們接近船只。”
胡文勝立刻吩咐道,同時讓心腹去船尾沖著其他船大喊,把他的命令傳遞出去。
黃衣賊擅長用火器攻擊,這種河面上突然出現的奇怪東西。
胡文勝立刻緊張起來,慎重對待這些東西。
水師官兵聽到胡文勝的吩咐,開始想各種辦法對付水上漂浮的木桶。
他們用弓箭射擊這些木桶,基本沒有作用。
弓箭打在木桶上,有的木桶被打翻,在水面上不斷翻滾。
還有弓箭直接釘在木桶上,木桶只是發生偏斜。
有的木桶受到箭雨覆蓋,木桶直接被弓箭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