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花知道自己這么說,蘇河不會怪罪他,還會欣賞他獨立思考。
蘇河淡淡一笑,說道:“只有中原大地,確實是這樣。
但這個世界真的很大,足夠容納華夏民族拼命生。”
蒙古草原、東北平原、東南亞、印度次大陸。
那么多好地方,現在都沒有被西方列強占據。
在這個時代,誰槍炮犀利人口充足,這些地方就屬于誰。
蘇河不怕百姓多生,他更怕人口太少。
馬勝忠辦完所有地契,天都已經黑了。
他帶著地契,來到自己家里。
“你個死老頭子,一天都不回家。
都四十多了,快死的人,還忙碌什么這么大人還想升官。
不如跟我一起,在家照顧孫子。”
馬勝忠聽到婆娘這么說,就知道她還有怨氣。
自己兒子去建昌縣那種苦寒之地。
還是巡捕這種高風險的職業。
馬勝忠認為兒子選擇正確。
在這個劇烈變革的時代,不抓住機會拼命爭取,那就錯失翻身的時機。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
馬勝忠坐著騾車,匯合協助他的士兵,趕往朱家莊。
牛二毛在村口等著,他昨天都沒有回城,在老鄉家里住一晚,就怕錯失發地契。
“大家快出來,馬鄉長來了。”
牛二毛大聲一喊,村民們立刻都出來。
這些村民昨天分田地都很激動,大部分人都一宿沒睡。
馬勝忠抱著一摞地契,走進村子。
“鄉親們都出來領地契。”
全村所有能動彈的人,都來到村中打谷場。
馬勝忠念著名字,讓村民依次上來領地契。
朱狗剩拿到自己的地契,這是一張白色的紙,上面帶有花紋。
他不識字,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大人,這就是地契,那朱老爺那里的地契。”
馬勝忠耐心解釋道:“這就是我們官府的地契,以前的地契作廢。
有地契,就證明那塊地屬于你。”
朱狗剩依然不敢相信,他走到村中唯一識字的私塾先生李天天那里。
“李先生,你是識字的人,我信你說的話。”
李天天看著這張地契,上面的字有些殘缺,他認不全。
但地契上的官印,這無法作假。
在任何一個朝代,私刻官印都是重罪。
“老朱,這是真的地契,你就放心吧”
朱狗剩聽完,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立刻像他家昨天分到的田地跑去。
他跪在自己家的地頭,嚎啕大哭。
“老爹,你現在可以死的瞑目了。
咱家祖上的地,在我手中終于收回來了。”
村中像朱狗剩這樣,失態的人有很多。
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瘋狂大笑。
還有人站在地頭,一顆一顆反復數田里的水稻秧苗。
馬勝忠看著村中的景象,他沒有意外。
這些人有的已經失去土地幾十上百年。
他們爺爺父親都是佃戶,自己也是佃戶,根本不會奢望有自己的田地。
也只有做夢時候,還是白天做夢時,才會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