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經歷一次事故,不會再頭鐵,與官場所有人作對。
那時他剛剛就任巡撫,正是意氣風發時,想要建功立業。
他看到大明軍隊武備松弛,調查邊軍府庫。
剛有點眉目時,走到火藥旁火藥突然爆炸。
那一次,差點把他炸死,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侯恂經歷過那次的生死危機,他就知道大明軍隊已經爛透了。
他沒有能力整肅軍隊,只能選擇同流合污。
崇禎皇帝委以重任,他也要不負皇恩,盡最大努力在湖廣擋住黃衣賊。
“你們退下吧現在是非常時期,約束好自己的部下。”
侯恂一揮手,直接讓湖廣本地這些明軍將領退下。
他要是沒有帶著尤世威這支生力軍過來,只靠他麾下的兵馬。
還無法震懾湖廣本地這些明軍將領。
“左良玉。”
“小人在這里。”
一道有些獻媚的聲音響起,一名笑著比哭還難看的將領,走到侯恂身前。
他是侯恂的親信,率領侯恂麾下所有兵馬,現在任湖廣副總兵。
“這些人和黃衣賊做生意,收入一定很驚人,才讓這些人抵觸我們到來。
帶著你的本部人馬,把漢水封鎖。
無論哪一方的船只過去,都給我狠狠的收錢。
我們要把這些貿易的最大利潤吃下。”
左良玉聽到侯恂這么說,他直接愣在當場。
侯恂看到左良玉的表現,正好他現在心情不錯,笑著解釋道:
“我立足未穩,不可能斷掉湖廣士紳的生意,我還要這些人的支持。
胡廣本地將領,不用在意他們的想法。
我是總督,剝奪他們的利益,這些人還敢造反不成。
但我們與黃衣賊作戰還要靠他們,逼迫太甚也不好,給他們一些油水。
我們斷掉與黃衣賊的貿易往來,什么也沒有。
維持貿易往來,我們能獲得極大的利益。
等于我們用黃衣賊的錢,武裝我們自己打黃衣賊。”
“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這就去封鎖漢江。”
左良玉出去,他聽明白侯恂的意思。
這些錢不是給大明,也不是給總督衙門。
這些錢是給“我們”,其實就是侯恂私人賺的錢。
左良玉想著他也可以過一遍油水,動力更加充足。
他已經看出,現在到了亂世的時候,在亂世中有兵就有一切。
左良玉要想盡一切機會,擴充自己手中的兵權,并想盡一切辦法保留住自己的部隊。
亂世之中,能活到最后的人,才是贏家。
侯恂師爺陳成仁,慌慌張張的走進他房間。
看到師爺這種表現,侯恂臉上沒有流露出不滿的表情,心里卻很不高興。
侯恂重新復盤朱燮元的失敗,發現他師爺楊千鶴可能是黃衣賊的奸細。
朱燮元其他部下和師爺,在他死后,都有跡可循。
唯有楊千鶴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侯恂詢問朱燮元的其他師爺和仆人,發現楊千鶴有很多異常的行為。
他在挑選師爺時,更加的慎重。
最重要的選拔標準,就是和黃衣賊有仇。
越是具有血海深仇的人,就越會得到侯恂的重用。
陳成仁本來是寶雞知縣,縣城被黃衣賊攻破,他直接棄城而逃。
能力不算強,但當一個師爺綽綽有余。
他又是初期和黃衣賊有很深矛盾的人,絕對不會是黃衣賊的細作。
“陳師爺,你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