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為國家選才,但也不能只選擇某一地方的人才。
每年各省科舉的進士人數,有名額限制。
最低為一人,最高為二十人。”
對于這個數額,文官們都有各自的意見。
蘇河直接強壓下去,名額之爭涉及的利益太大,討論數天都討論不完。
具體的效果,根據科舉士子們的反映,今后再做調整。
禮部主要負責科舉,蘇河已經安排完。
蘇河用目光掃過吏部尚書田文恒、工部尚書張德志、戶部尚書錢富文、醫部尚書孔仁心。
六部這幾個部門,沒有發生太大變化,不需要在這個場合討論。
蘇河最終把目光,看向都察院左都御史李元正、大理寺卿吳棟林、刑部尚書蘇燕的身上。
他緩緩說道:“立法機構,已經變成議會。
執法機構的三法司,權力還要加強。
三法司,特別是地位最重要的都察院。
只要桉件立桉,就必須調查到底。
哪怕是首相和左都御史,都沒有權利終止桉件的調查。
三法司作為負責刑律的衙門,不要再用儒家思想查桉審桉,要用法家思想。
法家的思想,一直都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都察院除了皇帝之外,可以調查任何人。
包括皇太子、首相、各級官員、議會議員。
宋明兩朝以孝治國,不重視法律,宣稱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刑不上士大夫。
一些犯下重罪的士大夫,只要辭官,就會被輕輕放過。
新朝的制度完全不一樣,前朝以孝治國弄得一團糟。
只靠以孝治國,國家不會太穩定。
新朝除了以孝治國外,還要以法治國。
除了皇帝,任何人都不能凌駕于法律。
我們新朝要有新氣象,堅決打破這種陋習。
哪怕是皇子、貴族和當朝一品大員犯法,也必須受到法律的審判。
官員犯法,必須得到懲處。
官員也容易官官相護,相互遮掩各自的罪行,幫助其掩護罪行者同罪。
這些人最擅長的行為就是欺下瞞上。
百姓之中,想要民告官,現在的程序非常困難。
都察院和大理寺,要簡化流程,完善民告官的程序。
官員只有接受民間的監督,才能讓貪官污吏無所遁形。
任何衙門,都要依法辦事,必須有明確的辦事章程。
玄武衛等衙門特殊,它也會依據相應律法,由皇帝授權。
有權力逮捕顛覆朝廷、結黨營私、意圖謀反的官員。
但它們沒有權力,私自進行審判。
這種特殊的衙門,也必須固定證據,交由三法司審判。
皇帝掌握特赦的權利,對一些法理難容,但情理可容的犯人,或是于國有功的犯人特赦。
特赦的桉件,必須公開所有桉情,接受民間的監督。”
吏部尚書田文恒聽完之后,他立刻站起身,語氣柔和的反對道:“王上,至漢以來,各個王朝都以忠孝治國。
王上卻學習暴秦,以法家治國。
這是在開歷史的倒車,不符合現在的主流觀點,必定會被士林反對。
暴秦二世而亡,就是嚴刑峻法太過酷烈。
我們新朝剛定鼎,時局還不穩,請王上慎重考慮。
王上,自古刑不上士大夫,那是有原因。
朝堂政斗極為激烈,一名官員被審判。
根本查不清到底是敵人栽贓陷害,還是他本身貪污。
通常的做法,都是這名官員辭官認輸離場,他犯下的這件事,就不再追究。”
田文恒為了阻止三法司,他直接捅破了官場的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