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植欲哭無淚,這話有點嚇人啊,弄得他都不敢再說什么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進了機場里面。
……。
杭州,阮恙剛下車就給的士司機報了辛子翱給她的地址。
“這地方有點遠啊”,司機道:“不過前幾年在我們當地也算小有名氣的,現在去的人不多了”。
阮恙疑惑:“這是什么地方”?
“你知道有部電影《名將》嗎”?司機問。
阮恙僵住,頓時喉嚨被什么扼住似得。
司機接著笑道:“《名將》那部電影當初拍下來時不怎么紅,可卻因為阮恙在里面全裸上陣后當時幾乎是全民觀看啊,阮恙全裸拍攝的地點就是在你現在去的這個地方”。
“是嗎”,阮恙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辛子翱說這里會是她這輩子最難忘的地方,確實,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給她這樣一個地址。
算什么,在傷口上劇烈的撒鹽,然后恢復記憶?
他突然是恨她的,為什么不能用更好的方法。
有一瞬間,她是想讓司機別去了,可是當話快到嘴邊時,又如何也說不出口。
也許是該去看看的,看看曾經的自己有多難堪。
就像一塊腐爛的肉一直忽視也不是辦法,與其如此,不如用刀直接割掉那塊肉,也許劇痛過后都會慢慢的長出新的傷口。
前面司機還在喋喋不休,“那部電影我也看過,話說回來,阮恙身材還真是好,后來不管她拍什么電影,我都會想到《名將》那部”。
阮恙慢慢的重新靠回椅子里,感覺心臟每一處都在抽疼,“她拍的其它電影不都挺好嗎,為什么你們總要想著那些過去的事”。
司機哈哈一笑,“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啊,她既然脫了衣服,在我們眼里都是很難穿起來的”。
阮恙扯扯唇角,指尖用力的扣進肉里。
兩個小時的車程,數錢時,她也沒有還價。
司機見她這么爽快,還好心的指點,“你沿著那條路一直往里走,走十多分鐘,看到一棟破舊的老樓,就是《名將》拍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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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恙攏了攏毛巾,半路上遇到兩三個游客,旁邊是一棟棟錯綜復雜的老樓,墻瓦顏色黯淡。
直到走到一座蕭條且布滿灰塵的老樓時,整個人都無與倫比的難受。
門沒關,她一步步走進去,里面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打掃了,每走一步,都是滿地的灰塵。
靠墻的地方還有幾條紅漆木凳和小黑板,她撿起一塊,上面若隱若現的寫著:第九場,潛殺。
她腦子里突然好像聽到有人在粗暴的喊:“阮恙,你還愣著在那干什么,快點給我過來”。
她放下小黑板,往樓上走,每一處似乎都無比熟悉,在這里經歷過的忽然之間就像昨日重現。
她好像有人背對著她在角落里偷偷說:“真沒想到阮恙如今會混成這個樣子,當初多紅啊,沒兩年吧,淪落到要出演這種角色,說是這個角色素質很難,為藝術獻身,也很多人搶著要拍,不過都是些個不入流的女演員在拍”。
“嗨,人家說不定早就被人看過了,不過就是被幾個人看和一群人看的區別而已,我就不信沒人包養她,瞧她那狐貍精的模樣,我好幾次看到她和導演眉來眼去的”。
……。
“阮恙,你到底會不會拍戲,我很趕時間的,沒那么多時間陪你在這里瞎耗”。
“容姐,對不起,我今天發燒,人不是很舒服,您擔待一下”。
“誰沒個不舒服的時候啊,怎么就你名堂多,還真當自己跟以前一樣紅啊,我告訴你,你現在是個過氣演員,過氣的,人家都不想用你,要不是張導好心給你次機會,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對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