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彬抓了抓頭發,呆呆的看著她。
阮恙一字一句的說:“而我就是你心里那塊爛肉,爛肉過后會長出新肉,那塊新肉就不是我了,可能是…別的陌生的女人”。
她手中的筷子握緊,其實她也在賭。
有些事拖得太久,彼此會傷的更深,而且有時候冷漠、冷言冷語真的是很傷人的冷暴力,正是因為被在乎才會被傷害,就像跟刺猬相處一樣,努力的想要去擁抱刺猬,抱得越深,扎的就越痛,等徹徹底底抱住他的時候,可能已經被扎的遍體鱗傷死掉了。
厲少彬嘴唇略涼了涼,他并不想把她換成別的女人,從沒想過。
他不想老是想著那件事,可卻又忍不住去想,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真的會變成爛肉吧。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那根刺拔出來”,阮恙左手輕輕的覆上他握著筷子的手上,“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厲少彬望著她眼睛,兩人是并排坐著的,她挨自己挨的那么近,近的能從瞳孔里看到自己,也仿佛能看到一團腐肉。
他不想將兩人的婚姻變成一團腐肉。
可能他不應該老是想著重振夫剛什么的吧,就算這個家由自己做主了,阮恙什么都聽自己的,好像其實也并沒有太多的意思。
他其實不過就是指望重振夫剛能證明阮恙愛自己,但事實阮恙也不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人。
果然,他還是應該順著這個臺階下了,像胡植說的。
“你說的,一起努力…”,厲少彬嘴唇囁嚅,“你不能再想著辛子翱”。
“你能給我一個再想著他的理由好嗎”?阮恙好笑的握住他手,“從今天起,我們努力,重新開始,做一對幸福的夫妻好不好”?
兩人好久沒有這么平靜的相處過了,厲少彬心里甜了一下,正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門鈴聲。
兩人對視了眼,阮恙起身過去按通外面的門鈴,“找誰”?
“我是送餐的,之前厲少爺說讓飯店做幾個好菜送過來的”。
阮恙回頭看了眼厲少彬,厲少彬忙站起來,“我之前以為你沒在家,懶得做飯菜,就讓餐館的人送個飯過來”。
阮恙這才把門打開,送餐員把晚餐送進來便走了,阮恙打開一看,倒是挺豐富,三個葷菜一個蔬菜,而且都是四川菜,有水煮魚、粉蒸牛肉。
厲少彬看看飯店的菜,再看看阮恙做的菜,咽咽口水。
“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菜沒飯店好吃”,阮恙抬頭捕捉住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