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辦法,只有躲避。
“好,你不想回去睡,那我陪你在這里一起喝”,陸輕靄盤腿坐到他旁邊,打開他邊上一瓶啤酒,用力的喝了一大口,喝的急,酒順著下巴流淌下來,一直沿著頸項往下淌。
宋楚郎盯著那滴沒入在她領口里的啤酒,驀地,喉嚨干燥,他也喝了口酒,這酒太苦澀,簡直比咖啡還要難喝。
“你別喝了”,他說。
“我要喝啊,明天游輪就到墨西哥了,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偏要跟你在一起”,陸輕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叔叔,你是不是還忘掉那個叫云央的啊”。
宋楚郎不說話,只是繼續喝。
陸輕靄也陪他喝,喝完后,看著被月光照耀的海面,輕聲道:“叔叔,你看過泰坦尼克號嗎”?
“這個看過”,宋楚郎低聲說。
“真希望我們也像杰克和羅絲一樣啊”,陸輕靄感慨說。
“別胡說”,宋楚郎低斥。
“也是,確實是在胡說,人家杰克比你瀟灑多了”,陸輕靄埋在他胸口低低發笑,“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不敢跟宋云央在一起,真正的原因恐怕也不全然是想讓你給你弟弟吧,怕給不了她幸福,怕她喜歡的不是你,你不敢跟我回房間,是怕喜歡上我,你心里肯定對自己說,你只是迷戀上我的身體而已,絕對不是喜歡我,叔叔,你為什么這么懦弱呢,所以你弟弟比你更有資格擁有幸福,他比你有勇氣多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去美國,他肯定不會原諒你的…”。
宋楚郎捏緊了啤酒瓶,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全是她在說。
兩人也不知道呆到了幾點,喝了多少酒,說了多少話。
只是后來陸輕靄喝的暈暈的倒在他懷里。
第一次,看到她喝醉了。
不再是她呆著自己回去,是他抱著她回房間。
宋楚郎輕柔的把她放在大床上,小姑娘喝多了,臉頰上染著兩坨動人的紅暈。
這是個年輕而又漂亮的姑娘。
她朝氣蓬勃,而自己呢,像一塊腐朽的爛木頭。
何必跟著自己毀了她下半生呢。
天蒙蒙亮,宋楚郎收拾好東西。
她還沒醒,游輪在清晨七點鐘靠岸,他一個人拿上了包離開了游輪。
就像來之前,他是一個人,離開時,也是一個人。
游輪上的八天,就像一場夢,夢里,他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溫暖,他習慣了有人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夢醒了,他一個人懦弱的旅程依舊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