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宋楚頤邀他一塊打網球,兩兄弟很久沒有切磋過了,以前在宋家沒事就會來上幾回,現在在外面等會所里打了一個小時,兩人也沒分出輸贏,反倒衣衫都被汗打濕了。
“喝口水吧”,打完后,宋楚頤拿了瓶礦泉水扔給他,坐到旁邊的休息椅上。
宋楚朗擰開礦泉水,喝了三分之一后,說道:“你突然約我,是想問我要不要去德國嗎”?
“要去的話是該訂機票了,不然趕不上了”,宋楚頤雙臂撐在椅子上,“陸輕靄有不愿意去嗎”?
“她沒有”,宋楚朗苦笑,她倒是很希望他去。
“那就是你在猶豫了”,宋楚頤看著遠處的星空,道:“害怕遇到云央嗎”?
宋楚朗沉默了下,淡淡道:“我不像你,心里早就沒有一點她的位置了吧”。
“所以你現在因為還有她的位置是在驕傲嗎,你別忘了你自己是一個結婚做父親的男人”,宋楚頤冷冷的說:“我當初不愿意和云央在一起,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太薄情了”。
宋楚朗不說話,只是在想如果深愛的感情才幾年就能夠變心了,還叫真愛嗎,“可能你并不怎么愛云央吧”。
“我是愛過她的”,宋楚頤長長地嘆口氣,“以前我跟你說這些,你都不會懂吧,但現在你和陸輕靄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了,你覺得跟她在一起開心些還是和云央在一起開心些”。
宋楚朗張了張嘴,又沒發出聲音,只是過了片刻后道:“這些不是你不愛云央的理由,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是開心的”。
“你有這個想法證明你也算真正開始懂感情了”,宋楚頤點頭,“但是當兩個人之間痛苦已經遠遠勝過了快樂,繼續勉強只會彼此折磨,其實當初選擇那么快和云央結婚,甚至和管櫻談戀愛,我確實是因為云央要回來了,想快點找個人結婚,讓云央對我死心,這樣她就可以和你或者找一個真正能讓她幸福的人在一起,我也一直以為心里是有云央的,可直到云央真正回來的那一刻,當我要再次面對她時,我才明白我對長晴的感情,已經不是喜歡,是愛了,云央是我心里的傷口,只有面對這個傷口,并且處理傷口,我才能痊愈,對長晴也是公平的,我現在可以過節的時候和云央平靜的彼此說句祝福,我們能做到釋然,這不挺好的嗎,而你呢,你覺得你對陸輕靄公平嗎”?
宋楚朗緊了緊手上的礦泉水瓶子,“她早就知道我和云央的事,她也說過她不會吃醋,不會介意我心里還放著另一個人……”。
宋楚頤嗤笑了聲,“如果你愛的那個人心里藏著另一個人你能夠做到不介意嗎,沒有人可以做到,她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因為她太愛你了,短時間內可以接受你心里有別人,但一直住著一個人,誰受得了,我知道你害怕見云央,可橫豎都是要見的,不管你見了發現自己是依然放不下云央也好,還是更在意陸輕靄也好,早面對就早切除傷口,我相信陸輕靄也是支持你這么做的”。
宋楚朗低頭沉默。
宋楚頤站起身來,“不要因為陸輕靄說不介意你心里有個人,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把云央一直放在心里,你可以一邊記掛著某個人,一邊享受陸輕靄帶給你的快樂,她沒有義務給你一直當一個只是讓你暫時忘記宋云央的工具,別人的喜歡不是理所當然,你也要回報同等的喜歡的,至少,這是我對感情的定義,只有這樣兩個人才會開心,你這樣,只有你一個人單方面的開心,你想過另一半心里的滋味嗎,不是所有的傷口都一定要在臉上表露出來的”.
宋楚朗怔了怔,記得好像陸輕靄以前也在游輪上說過同樣的話。
天天把傷口掛在臉上給誰看呢?
“好,我去”,終于,他說。
……。
簽證的事由王子曦負責,辦的是加快簽證,以宋家這樣的家世,辦簽證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簽證到手的時候正好趕上去德國的時間。
陸輕靄第一次去德國,本該高興的,可是卻又覺得無法真正高興起來。
宋楚朗亦是,想到也許會見到宋云央,心里總是沉甸甸的。
六人在機場會和,長晴和燕窩倒是心情雀躍,燕窩在機場的時候就在念叨著“大飛機”。
雖然以前他也坐飛機去過美國,但是那時候還是太小了,現在會走路了,看到外面的飛機就要拍照,長晴跟在他屁股后頭走,兒子會走路了,也麻煩,一不小心就怕弄丟去。
宋楚朗抱著苒苒,苒苒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不茍言笑的大眼睛四處亂轉。
上飛機后,長晴悄悄的和宋楚頤說:“你說苒苒長大了會不會像你哥一樣成面癱噢,男孩子倒是無所謂,女孩子還是像輕靄會討人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