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不少還是凡人的家族弟子,有人一入修行之門,便有數十位精修武道的護衛在手下辦事,數十位家中的旁支子弟等這等人物在手下奔走。
服飾的侍女仆人就有數百之多,有的專門伺候仙花靈草;有打理坐騎;有學習上古文字,一身學問的;甚至還有排兵布陣,參謀機要的;卜算天機,為主人謀劃的。
一聲吩咐下去,便有數百人為其奔走,是何等的風光。
這便是世家子弟的天然秩序,有些人一生下來,就只需要修行便可,有些人一生下來,卻是為別人準備的仆役人手,就連修行的功法也極為粗淺。
本來他們這樣的人物,應該是坐在高位之上,指點天下,任何人都逃不出他們的算計,最后任由他們施為。
或者不得不成為他們手底下的一條狗,指哪打哪,想殺就殺,不過一犬耳。
哪怕是高階修士,甚至金丹級別的散修、真人,也得看在自家老祖的身上,留三分情面,或者說有著金丹真人的臉面,仙盟的律法,不輕易對低階修士動手。
這已經是上百年來東海萬島中的潛規則,由此組成的約定成俗,以及資源往來和關系網,哪怕是那些金丹級別的散修,也不敢輕易觸碰。
畢竟出來混,不僅有實力,還要看是勢力,背景
可誰知今早來的林辰,直接隨便扯了一個狗都不信的理由,差點屠了他們全家。
這如何不讓他們恐懼,以及反應過來后,差點壓抑不住的怒火。
要知道,他們可不是那些泥腿子,散修,割了一茬又一茬,而是身份尊貴的宗門世家弟子,可對方竟然讓他們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意識到自己在死亡面前是平等的
這簡直無法容忍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幾人瘋狂的叫囂著。
“我已經聯系了島上的各位道友,必要給此獠一個代價”
“老夫的孫子嚴元也已經成為了那位神霄正法道弟子的仆從,待我們明天聯手,再從仙盟之中請得外援,必能誅殺此子”
“不僅如此,還要將他打為邪魔歪道,殺人誅心,以絕后患”
一個又一個的陰謀詭計從他們嘴中蹦出,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要主動打先鋒的。
開什么玩笑,他們可是身份尊貴的金丹老祖,拼命的是慫恿他人上就可以了,怎能自己來
而就在他們在那里阿巴阿巴地討論各種陰謀之時,渾然沒有察覺到,整座洞府的氣機都在變得晦澀,陰沉。
若是有人能有敏銳的神識,便能察覺到一縷一縷的詭異靈氣,仿佛蟲豸一般,潛伏到了這座洞府每一個人身上。
也只有以法器護身的幾位修為高深的金丹老祖,以及現任宗主才隔絕了這般氣機。
很快,所有人都感覺身上皮膚痛癢,相互抓撓,不一會而抓破的地方便化膿為瘡,更是瘙癢,越是瘙癢,越忍不住抓撓,很快風瘡便血肉模糊,膿液流滿了全身,所到之處惡瘡、癬瘑、痔漏、陰蛆、濕癢
口中更是牙齦腫大,一時劇痛,張口可見齲齒,更有惡臭逼人。
但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明明渾身抓的鮮血淋漓,但每一位筑基修士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哪怕手一直在抓,也仿若下意識忽略了此事。
即便是那幾位金丹修士,仿佛也直接無視了此事。
而這樣詭異的氛圍,開始一點點的加重
“嗯”
正在劇烈討論的一位筑基長老,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的瞥到了一處,卻猛地頓住。
因為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墻角的縫隙之處,好像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只帶著血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