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叔,看上去身體不太好。”
煎餅攤前,年邁的鄭要先手法嫻熟的制作著煎餅。
他今年七十,卻不得不為了生活奔波,早年因為一場意外妻子得了重病,痊愈之后也時常體弱,老年更是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癥,整個人意識不清,時常會做一些反常的事,需要人照顧。
女兒跟女婿晚婚,卻在前些年因為一場車禍死了,留下個半大點的孩子。
事故方是個酒鬼,車是偷來的,本身也沒錢,更別指望得到賠償,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留下了年邁的老人,困苦的家庭,孱弱的孩子。
這附近的街坊大多都知道他家里的情況,明里暗里多有照顧,李益輝更是以陌生好心人的名義資助孩子的生活,算是為二老減輕些負擔。
“老了,毛病本來就多,這些日子總是感覺到不太對勁,估計是日子到頭了。”老人笑著,似乎度生死很看得開,卻含著困苦,年邁七十的他是這個家唯一的頂梁柱,他走了,就真的什么也都沒了。
沈林回以笑容,卻什么都沒說,表情十分古怪。
這位鄭叔的臉色發白,瞳孔渾濁,一舉一動間都伴隨著一股機械的僵硬感,存粹是憑借著老手藝人的經驗豐富依舊將一切掩飾的妥當。
可沈林不同,人相化的他伴隨著厲鬼的侵蝕日益加重,他能夠很明顯的發現一些不一樣。
例如哪怕是在這各種調味料與飯菜香十分濃郁的地方,他也能夠聞到一股十分黯淡的腐肉臭味,那味道很難形容,就像是放置許久的雞蛋與爛在墻角發霉的豬肉混合在一起。
很明顯,這位鄭叔可能在某種十分特殊的情況下駕馭了厲鬼。
對于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來說,駕馭厲鬼無異于無端找死。
可對于這種行將木就的來人來說,詭異力量的干擾或許能夠讓他延長本就不多的壽命。
就目前來看,這位鄭叔明顯是知道自己的情況,卻引而不發。
沈林理解這種心理,也沒有多加干涉,不過作為大夏市的負責人,他還是聯系了一下陳作,叮囑對方針對眼前的情況進行監視。
所有馭鬼者都跟定時炸彈沒什么區別,防患于未然沒什么不對。
當人手捧著一個煎餅離開熟悉的攤位,沈林將手中的遞給了李孟。
他的味覺越發敏感,時常會對生肉產生渴望,卻對這些熟食味同嚼蠟,嚴重點甚至可能導致嘔吐。
這一切都在預兆著身體的轉變,仿佛死前預兆的一幕幕都在催促著沈林他必須馬上找到解決辦法。
“破天氣,剛還夸他天氣不錯,現在就這德行。”
咬了一大口煎餅,李孟看著陰沉沉的天悶哼兩聲,最近的天大多都這樣,時不時就陰云密布,也不見下雨。
“最近咱們這邊也不知道怎么,反正動不動就陰天,空氣里還時不時有一股古怪的味道,前幾天很多人拍到一堆螢火蟲,我們這地方這個季節能有這種東西就離譜。”
螢火蟲沈林想到了某些不好的東西。
“古怪的味道什么時候開始的”沈林皺眉,他聽出了些許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