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的晚上。
杭城市漢江娛樂廳的包房內,半大中年叼著一根煙,摸索著光頭,撇了撇兩邊的人開口說道“人都到這了,就別裝沉默了。革新會栽到這個地步,總得有個章程,那個大夏市的沈林怎么個說法”
韓子仲一直是黑衣黑褲的打扮,再加上寸頭的發型和不羈的性格,看上去像足了黑社會“這個人肯定得弄掉,沒商量。但眼前最大的問題不是這個。”
幾個人話說的隱晦,彼此間心照不宣,革新會中唯一的女性代號閻羅王的董甘棠依舊在擺弄著她的美甲,她的那雙指甲細尖且長,足有十多公分,可整體卻十分筆直,不見半點彎曲,她擺弄指甲樣子看得人心里發毛。
“革新會蟄伏了那么久,剛出山就在一個大夏市連折三名閻羅,現在正是人心動蕩的時候。”叼著煙的黃若平吐出幾口煙圈,一再嘆息“革新會真正意義上的掌舵人是秦明時,迄今為止革新會的一切基本都是他來主導的,現在走到這個局面,估計內部會人心動蕩。”
董甘棠抬眼看了看上去像是為了革新會遠大前程深謀遠慮的黃若平,還是沒回話。
“出山三板斧沒掄圓,現在不止我們列土封疆的計劃被擱置了,還惹得一身騷,馭鬼者總部那邊也肯定注意到我們了,雖然說我們沒有直白地去對他們做些什么,可走到這個地步,我們跟馭鬼者總部明面上的和平還不知道能持續多久,要是到時候,真打起來,怎么辦”黃若平又說。
“涼拌唄,能怎么辦”韓子仲目光在眼前的兩人身上飄忽不定,嘴里的話意味深長“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撐死就是個馬前卒,呂中去大夏市的計劃我們連風聲都沒收到,尸體運回來才知道怎么回事,你說這革新會我們到底算花瓶還是算吉祥物”
董甘棠終于收起了指甲,身體微微后傾,靠在沙發上,語氣冷淡“革新會目前的掌舵人不是我們,還輪不到我們來操心這些問題。”
三人的眼睛都瞇了兩下,話題沒有再繼續下去。
沒過多久,外面竟然有人走了進來,貼近黃若平的耳朵說了幾聲什么,黃若平的眼睛猛地放大,表情一下子復雜了起來,連忙起身出去。
不出兩分鐘,黃若平再次回來,背后跟著兩個半大青年,為首的那個一襲唐裝,書卷氣滿滿,不是秦明時又是誰。
本來吊兒郎當喝酒的韓子仲與董甘棠連忙放下酒杯起身“秦哥”
秦明時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萎靡,他朝著韓子仲兩人笑了笑,笑容看上去像是在強撐一樣,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的不佳。
“你們都在就好,我剛好也想跟你們談談。”秦明時表情暗淡的坐了下來,他曾經風光的樣子像是一去不復返,整個人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
“革新會走到這一步,我作為掌舵人難辭其咎,趙廷玉沒了,蔣闕死了,呂中也死了,不給個交代難以服眾,我在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合適,余舟腦子直,又是我的人,不適合去做,所以現在來也是說在伱們三位里找個能帶領革新會繼續往先走的人,你們看看誰有信心。”
黃若平三個人都是一懵,一時之間竟然不太知道該如何回話,等到組織好語言剛準備開口,就聽到秦明時又說。
“我個人是比較推舉都市王的,若平年級比我們都大,辦起事來也相對穩著,革新會現階段需要的也正是一個這樣的人,你們怎么看”
黃若平被這天上突然砸下來的餡餅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