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看了一眼楚立,從那張僵尸一樣的臉上沒看出太多東西,在對視間不著痕跡的把那封信遞給徐放。
長久以來的默契讓徐放不用問就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什么,他拿著信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去聯系正在處理日常城市問題的張遠。
“東西呢?”
鬼判在信中說送給他一件舊寶,能被鬼判稱之為舊寶的東西大概率是民國時期的靈異物品,這東西擱誰都不嫌多,沈林也不例外。
“那東西沒有老人家的允許沒人敢動,所以你得親自去取。”楚立像是被言無不盡,沈林的記憶展開沒有在對方的言語中看出說謊的痕跡。
要么楚立已經成長到可以瞞過如今沈林能力的地步,這幾乎不可能。
要么是楚立沒有說謊,這一點以沈林對這家伙的了解,概率也很低,楚立的陰損是那種卑微到骨子里的物極必反,他老好人做了太久,以至于高壓之下成了如今的極端損人利己,非必要他不會做有益于他人的事。
看來那位老人給楚立造成的壓迫感和約束力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強到楚立哪怕獨自一人出來辦事也不敢有小心思。
“可以,說地方。”
“嶺南一帶,洪家村。”
嶺南一帶?提起這個地名最先讓沈林想起來的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梗。
“流放嶺南!”
當然,這是玩笑,重要的是兩廣一帶有一個沈林極其不愿意見到的人物。
王察靈。
這家伙名義上坐鎮大東市,分屬總部,革新會,以及不知道是否還有沒有的第三方組織,堪稱三姓家奴,這人的心思捉摸不透,所知道的情報,他的目的沈林也一直不知道,數次接觸下來感覺都不是很良好,貿然進入嶺南地界難免會引起這家伙的注意。
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異類前見王察靈和異類后見到王察靈是兩個感覺,沈林很明白,現在坐鎮大東市和別人侃侃而談的家伙是個冒牌貨,真身不知道在哪里。
略微思索,沈林點頭。
“我這邊沒問題,那位前輩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有,這封信和情報寄出后,一切都是你的事了,老人家說,恩怨兩清。”楚立言道。
這話意味深長,恩怨兩清可以意味著從此以后形同陌路,也可以意味著再見面可以大打出手,這對沈林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沒意外他不想跟現在的鬼判對上,無意識的鬼判已經讓他一度絕望,有意識的鬼判他毫無還手之力。
這位老人家的芥蒂很有可能來自革新會,無論是什么緣由,自己和當代革新會不死不休是事實,自己把當代革新會近乎趕盡殺絕也是事實,這對一個念舊且古板的老人家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沈林摸不準一個八十年前老人家心思,秦明時的所作所為歸根結底不是什么好事,可在對方眼里怎么看待他無法扭轉。
沈林邊想,邊起身沏茶,茶沒泡到一半,就看到楚立冷笑一聲,起身就走。
沈林也沒攔著:“我以為你這次來,是跟我們一起前往洪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