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也沒回話,實際上他做這一切的原因僅僅來自于鬼判的指引。
僅從直覺上來說,沈林是相信有洪天明,或一個類洪天明這樣的人存在的。
一個被鬼判所指引的村子,以洪字頭命名,跟太平天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于情于理,都應該有那么一個鎮得住場子的人,否則沒有理由會讓鬼判以“舊寶”這樣的詞來評價放在這個村子里的東西。
舊寶是什么?要么是鬼判曾經用過的,要么是他的朋友曾經用過的,要么是他曾經擁有過的。
這東西被他主動,或被動放在了洪家村,無論出于什么緣由,鬼判大概率在民國時期在洪家村停留過。
古時一直有流放嶺南的說法,因為嶺南之地多山脈,地處偏遠,氣候溫熱,叢林之中蛇蟲鼠蟻數不勝數,更有各種瘴氣病癥屢次流傳,所以嶺南一地,尤其是山巒地界,尤為可怖。
在民國未開發時期,在洪家村的偏遠山巒之中,鬼判這種人物無端停留的可能性有多大?亦或者鬼判本身就出身于洪家村中?如果不是,鬼判與洪家村的聯系需要一個理由。
至于是什么,等到了洪家村,或許就知道了。
不過十分鐘,飛機平穩落地,艙門打開后,乘務長已經提前到位安排沈林等人從特殊通道離開,避免擁擠。
嶺南機場安全通道出口,當地官方負責人吳方早已等候多時,全國十二位隊長,兩廣一帶只有王察靈王隊常駐,可輕易不出大東市,他們曾拜訪過可吃了閉門羹,現在這個節骨眼有多少人眼巴巴等著接觸隊長的機會,結果天上掉了餡餅,當總部方面接線員給通知,說沈隊要來的時候,吳方差點驚得從床上蹦起來。
一遍遍在腦子里回憶關于沈隊的情報,低調,不喜歡浮夸,為人平和,伸手不打笑臉人,千萬別和他硬剛。
有感于這一切,吳方這一次就自己一人只身前來,連助理都沒帶,當飛機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耳麥里就傳來回響。
“沈隊出艙。”
吳方立刻來了精神,端正姿態,整理行頭,緊張中力求一絲不茍,他不敢放過這次機會,恐怖復蘇當下,如果他真的把握住了,可能會給百木市帶來最大的轉機,這可能是這個城市在這個絕望的環境下,唯一的轉機了。
通道口看到人,吳方連忙小跑兩步,在看到一行五人時,意識到這是沈林的小隊,快速地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資料,張口連忙問好。
“沈隊,各位好,我是百木市負責人吳方,這次應總部要求前來協助沈隊,飛機上的行李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人,稍后會有人幫各位收拾好,車就在門外,酒店住宿一切也已經安排了,剩下的看沈隊您這邊怎么安排。”吳方回應的不卑不亢,眼神里透露著緊張。
沈林與其對視了一眼,只是一眼,來自記憶的沖刷就已經讓他大致了解了眼前的吳方。
老練,油滑,中庸,執拗,重視規則,在五年前本是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長,因為無背景又執拗在混亂年代抓了不少有背景的犯罪分子,導致政治前途被一再打壓,到最后被安排在百木市公安局下屬分局檔案室做管理員,混了這么多年只是個二級警司,閑職,無實權,被現實毒打,又在基層壓榨,練就了油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