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平靜的從兩人之間走了過去。他推門時帶起的微風甚至拂動了那把保安額前的碎發,但對方只是下意識的瞇了下眼,抬手捋了捋頭發,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警戒狀態”里,對身邊經過的人毫無反應。
陳義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他眼睜睜的看著沈林如同隱形人一般,在兩個兇神惡煞的保安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那倆之前在他跟前橫的跟什么一樣的保安現在就像瞎了一樣。
猛地打了個激靈,陳義連忙學著沈林的樣子,低著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從那兩個“門神”中間溜了進去。經過時,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汗臭味和煙草味,心臟狂跳的像是要炸開。可直到他成功擠進門里,那兩個保安也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維持在那副神游天外的狀態。
當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滿是酒精味的空氣把陳義包裹。他靠在門邊的陰影里,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太詭異了,這比直接打進去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他看向已經走入酒吧昏暗燈光下的沈林背影,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沈林無視了舞池的喧囂和酒吧卡座里投射而來的、帶著審視、疑惑的各種目光。他的目標明確,步伐穩定,徑直朝這酒吧深處,他感知中那兩個隱藏著通往地下二層私人會所暗廂的包房走去。陳義緊張的跟在后面,感覺自己像個闖入狼群的羔羊。
通往會所地下的暗門沒有遇到想象中的阻攔,順暢的不可思議。
沈林推開那暗門,在幽暗的環境中看到了蜿蜒盤旋的樓梯,直通地下。
一股陰冷、混雜著陳腐熏香和淡淡防腐劑的氣息撲面而來。通道狹窄,燈光幽綠,只能讓兩人并排前行,陳義緊張的不停吞咽,跟在沈林身后,感覺通道的空氣都粘稠的令人窒息。
地下二層像是另一個空間。陳義看到了昂貴的紅木家具,暗紅的真皮沙發。空氣中還沉淀著各種煙草和熏香的味道,整體散發出一種很濃郁的、如同古墓深處醞釀的陳腐和陰郁感。
這感覺不太對勁,這里可不像什么高端會所,更像是一個豪華裝修的地下墓穴。
門打開的瞬間,幾道目光如同無聲的探針精準的落在沈林兩人身上,帶著深沉的審視和警惕。
會所中央,幾道人影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影影綽綽
沈林掃了一眼,大概五個,分立五個方位,有站著的,有坐著的,位置也不相同,進來之前也沒聽到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就跟他們互相也不怎么熟一樣。
一個穿著暗紋綢緞唐裝,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雪茄的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掃了一眼沈林身邊的陳義,然后看向沈林。
“臉生啊朋友,我們這地方有人進來一般要走幾道程序,你都到了我們也沒聽見個聲音,明顯用了什么手段,到我們這有什么說法嗎?”
陳義鬼詛咒的樂子快成個笑話在大夏市馭鬼者圈子里流傳,一群人看著有人比自己還慘,還算是苦中作樂,陳義也算是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在大夏的圈子里出名。
所以趙金元認識陳義,只是對沈林這個生面孔感到好奇。
“找人。”沈林開口,聲音平淡,沒有任何波瀾,他想通過大夏市的馭鬼者組織找另一個自己本身就是想多拓展一個渠道,也沒想在這里掀起什么大波瀾。
靈異的同質化注定了雙方都在暗處的時候,沈林很難拿對方有辦法,而一條潛藏在暗地里,有著自己大量記憶的毒蛇會發展到哪一步也很不好說,沈林只能用笨辦法一點點摸索,有用沒用是另一說,但有棗沒棗總得打一桿子。
趙金元點燃了那支雪茄,煙霧繚繞間雙眼像鉤子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刮過沈林,像是很不解沈林這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