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顧瀚文回應了一聲,而后拿起曲平縣城的地圖和宅邸內的地圖在仔細端詳,像是要找出什么。
“顧先生,現在怎么辦?把頭還在他們手里,我們真要不計后果嗎?”趙公嶺問。
顧瀚文站起身,朝著趙公嶺問道:“一貫道那邊現在是什么動靜?”
“老劉被限制住了,正在和他們周旋,老趙正在突進,打算進去,我們其他人隨時準備策應。一貫道那邊沒有大動干戈的跡象,只有少數幾個馭鬼者和大部分官兵在動。”趙公嶺誠實回答。
“這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顧瀚文皺眉,“對方這是吃準了我們不會不顧一切,跟他們兩敗俱傷。”
“顧先生,那我們要先緩緩嗎?讓兄弟們先把把頭的位置打聽出來。”趙公嶺著急說道,迷迷瞪瞪到現在,他還不是很清楚顧先生的打算,把頭落在對方手里現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這讓他很著急,非常著急。
顧瀚文面上不動聲色,想了想,指著歸真堂對趙公嶺說:“告訴趙豐田和李福幾個,鬧動靜,能鬧多大鬧多大,別怕出事,我兜底,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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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歸真堂附近的陰影地帶,沈林與王察靈相顧無言。
戰爭當中混雜著馭鬼者的爭斗,詭異當中又夾雜槍炮,這是他們在現代完全沒有見識過的場景,或者說也根本沒機會見識到。
大多數時間,沈林對于恐怖事件的直白想法就是厲鬼復蘇,恐怖降臨,而今他見識到了另一番景象。
當一個全面面臨復蘇的馭鬼者沒有任何顧忌,且局勢足夠混亂,此人能夠造成的恐怖與破壞,比普通的恐怖復蘇事件更甚十倍有余。
“亂了,亂了,全他媽亂套了。”文縐縐的王察靈在暗地里看著混亂的景象,整個人難得爆了粗口。
“我開始理解所謂的記載中,路中一為什么最終會最終還魂了。”沈林皺眉,他在混雜的局勢當中看到了太多東西。
“在原本的歷史記載中,一定是太平道在今晚動手了,卻發現路中一事實上挾持了曲平一地,乃至萬臨數十萬的百姓作為要挾,又或許還有一些別的什么,讓太平道的人投鼠忌器,不得不先想辦法解決困局,不敢輕易和一貫道大動干戈。”
“那你覺得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幾十萬的百姓籌碼之上再添一個洪天明,又加上路中一復蘇在即,動了他搞不好就是同歸于盡,太平道真敢動手?”王察靈觀察著混雜的局勢,他知道的情報遠比沈林要多,心中自有一番考量,可還是把同樣的問題問了出來,想聽聽沈林的意見。
“不好說,我傾向于不會,剛才一個人死亡牽連十余人的厲鬼規律你也看到了。一貫道內如果有人能把一個人的性命和數十人關聯起來,那數十萬的百姓或許也可以。”沈林想起了自己祈福時那詭異的規律觸發,他莫名明白了什么,一貫道已經借由祈福和其他多種方式,事實上把控了數十萬人的性命在手上。
“如果你是一貫道或路中一,在這個時候你有這個籌碼,幾十萬人的性命你會關聯在哪里。”
王察靈雙眼微瞇,明白沈林想表達什么,“那當然是我自己身上了,天時地利人和,你們弄死我,幾十萬人會死,你們放任我復蘇,幾十萬人同樣會死,我復蘇的最后一刻,也會拉上你們這些一直針對我的人陪葬。”
“所以你們現在如果想破局,就得幫我壓制復蘇。”沈林順著說了下去,感嘆到路中一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