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等著。”顧瀚文說完直接轉過頭,都不跟對方面對面,然后擺手示意趙公嶺送客。
“面子給了,里子也給了,大家現在都知道你們不好惹,差不多得了。”趙懷中離開前再次大喊。
“我說了,我等著。”顧瀚文頭都沒回,自顧自的看向遠方。
下樓之后,趙懷中望了一眼樓頂,對陳禮月說道:“一會通知大家開始全面準備,計劃開始準備。”
“太平道不是沒答應嗎?我們開始了壓不住怎么辦?”陳禮月有些不可思議。
“裝腔作勢呢,你真當他們敢玉石俱焚。”趙懷中冷哼一聲,十分不屑,“他們最多現在嘴硬,我們強開計劃到最后哪怕他們為了保命,也必須幫我們,現在就嘴上硬一些有什么用,除非他們都想死。”
“知道了。”陳禮月點頭。
----------------
高樓之上,趙公嶺去了又回,這次神色十分慌張與激動,背后跟著兩個年輕人,正抬著一具尸體。
沈林這是第一次與太平道正面接觸,他面前的這個中年文士是他完全沒見過的人,正在想怎么應對。
“顧先生,把頭出事了。”趙公嶺老大個人,直接哭出了聲,很少有人能明白洪天明對這些人意味著什么,那是亂世之中的頂梁柱和主心骨。
顧瀚文怔了一下,袖口之中的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了幾分,而后快步走到洪天明跟前,看到了釘在其額頭上的那節鬼指和已經形似尸體的洪天明。
顧先生?什么顧先生?沈林有些發蒙,他差點以為叫的是自己。
顧瀚文雙手背后,拳頭緊攥,那一直很冷靜的表面一再有細微的變化。
“兩位,初次見面客套話就不說了,鬼指的情況你們是否知道?有辦法嗎?”
“沒有。”王察靈罕見的沒有耍心思,回答話也直來直去,沒有遮掩。
顧瀚文背負身后的雙手攥的更緊,他問了最后一個問題:“知道是一貫道哪個人做的嗎?”
沈林與王察靈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不知道。”
顧瀚文驟然動身,錯過兩人,指著趙公嶺:“盯著情況,我去歸真堂。”
“不是,顧先生,把頭出事了,你現在去歸真堂要做什么?”趙公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站在這兒就有辦法?我站在這就能讓他沒事了?我他嗎要是站這他能蹦起來我站到明年。”顧瀚文目露兇光,面上滿是肅殺之氣。
“我是代把頭,我說過,天塌下來我來擔。”
“我救不了把頭,但我能讓人給他償命。”
說完顧瀚文一改往日的文士作風,他鋒芒畢露到宛如一柄出鞘仙劍。
他連洪天明都沒有瞧,直接錯過天臺上的三人,走下了樓。
很少有人知道顧瀚文的過往事跡,他自幼才華橫溢卻遭遇亂世,曾在軍閥手下當過軍師,指揮過萬人戰役。而后在對草菅人命的軍閥和其部隊心灰意冷之后,在還不是馭鬼者的時期,單憑傳聞和分析誘殺數萬大軍在那一起恐怖事件中。
顧瀚文見證過群雄逐鹿,也見證過餓殍遍地,他上的了大場面,卻甘愿歸于平凡。
可蟄伏起來的虎豹,它也是百獸之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