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首,現在怎么辦?”趙懷中說話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如果是個普通人以這樣的傷勢早沒了,他現在能活著純粹是依靠厲鬼強行吊著一口氣。
饒是如此,這口氣也吊不了多久了,趙懷中現在基本把所有的寶都壓在路中一身上,他現在只希望這位道首能馬到功成,再想辦法反哺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弟子。
路中一看了趙懷中一眼,沒說話,剛才和顧瀚文的沖突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主要是心理層面的影響。
生活在這樣糟糕的年代,人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問題。路中一同樣如此,此人少年孤苦,青年浪蕩,中年不得志,一直到臨近晚年遭遇了一場對這個世界而言無異于末日一樣的恐怖復蘇,卻像是路中一等來了救贖。
自此之后的路中一順風順水,他一路走到現在,以一貫道之名成為了華夏大地上赫赫有名的教派。
名義上是教派,可一貫道手下的道眾、兵丁比起那些軍閥只多不少,更可怕的是,一貫道還在快速擴張。
歷史上行教派之事,做爭霸之舉的人還少嗎?當年的黃巾起義,清末的太平天國,別人能做的,他路中一自然也能做得。
且路中一不屑做第二個上帝之子,他要做第一個白陽初祖。
所以,徹底的掌控鬼,消除后顧之憂是他不得不走的一步。
他費盡心機的籌謀了一切,卻卡死在了最后一步,這臨門一腳的感覺讓路中一目前陰沉著臉,整個人在失控的邊緣。
“他們就是嚇唬人,要是真那么不在乎,剛剛怎么不動手?還不是惜命?”路中節目露猙獰,宛如惡鬼,她幾近瘋癲,“依我看我們就是殺的少了。”
“從現在開始上街,見一個殺一個,殺到那太平道答應為止。”
“不答應,那就死也拖住他們,大家一起死。”
“那個姓顧的不是這么好對付的人。”趙懷中強撐著對話,他感覺這個時候激化矛盾可能會適得其反。
“姓顧的這么瘋,他太平道幫忙,我們死了,殘余的部眾也會追著他們的家人殺,一個個殺,一個個弄死。”
“我就不信了,這幫人都是鐵打的,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顧。”
“先別...”趙懷中還想再勸,路中一全程沒說話,可此時幾人都聽到一聲清晰的木門打開的“嘎吱”聲。
有什么人推門進來了。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沒想明白在這個時候為什么還有人會來這里,一貫道的道眾基本都派出去了,知道這個密室的也沒幾個人,就這幾個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為什么還會有人來?
他們很快有了答案,一個文士打扮的長袍中年出現在他們面前,慢慢地掃過幾人的狀況,笑著打了聲招呼。
“各位也算是別有一番閑情雅致。”
路中節直接在場內站了起來,她齜著牙戾笑:“姓顧的,你別得意,我們會死,你也討不了好。”
顧瀚文走進屋內,絲毫不在意屋內的狼藉:“你看,這就是我和你們的不一樣,時至今日,你們還在像瀕危的野獸一樣,向著所有人齜牙咧嘴,用鬼神之名威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