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口氣,沈林深深的看了一眼顧瀚文身后的那只鬼。
顧瀚文說的很謙虛,“好像”“暫時”掌控,可看這只鬼現在的情況,這只鬼恐怕已經被顧瀚文完全駕馭了,以顧瀚文的恐怖,再駕馭了路中一的厲鬼,歷史上真正的顧瀚文有多么恐怖沈林難以想象。
走向前去,沈林主動當人形拐杖攙扶顧瀚文,幾個人就這么慢悠悠的往前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顧先生有興趣跟我們聊一聊怎么破局的嗎?我挺好奇的。”王察靈搶先發問,像個謙虛好學的學生。
“當然,這主要是基于自身....”顧瀚文簡短的訴說了自己的計劃,以自身為錨點,威脅路中一,在極度危險之下以大幅度稀釋的詛咒覆蓋原先的詛咒,周而復始,最終完成破局,干掉路中一,又利用路中一的辦法反向操作,主動牽制厲鬼的靈異,強制讓厲鬼的靈異互相入侵,錨定自己,進而駕馭路中一的鬼。
這計劃聽的兩人大為驚嘆,民國時期能夠在軍閥廝殺和恐怖復蘇中崛起的頂尖人杰簡直強得可怕。
“顧先生,您沒后手嗎?雖然見面的時間比較短,可我覺得以您的才智,不至于魯莽到一條計劃走到黑。”沈林攙扶著顧瀚文,像聊家常一樣聊著天,對話中不自覺得用了您字。
顧瀚文值得用尊稱,無論是從品行,能力,德行,操守各個方面,沈林都愿意以其為先輩敬仰,這是真正在歷史長河中綻放奪目光彩的人物。
“有啊。”顧瀚文笑得很開心,像小孩一樣,他指了指遠方,想了想。
“有個姓陸的老道士,和我不太對付,不過是個好人,我差人想辦法給他送了一封信,短時間內信恐怕送不到他手上,他恐怕也是趕不過來的。不過如果曲平城破,我們都死了,他會幫我們收尾。”
“徹底變成鬼的路中一和一貫道幾十只鬼,甚至顧先生您,您都有可能變成鬼,那個姓陸的老道士能收尾這種場面?”沈林感到不可思議,那場面他光是想都覺得頭皮發麻,竟然有人能收尾這種場面,這得是什么人?玉皇大帝轉世還是如來佛祖托生。
顧瀚文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雖然他說著跟老道士不太對付,可對老道士的肯定沒有半點猶豫:“能的,能的,那家伙的可怕很難形容,十幾年前我遇到過他一次,那一次他差點殺了我。”
那是1911年的夜晚,年輕的顧瀚文渾身是血,站在那座鬼村前,看著傳聞中的鬼村吞盡了那些橫行霸道的軍閥士兵,足足幾萬人。
那晚的煤油燈很暗,照的顧瀚文仿佛也像是一只鬼,一只食人的惡鬼。
在之后,關于顧瀚文的各種說法傳遍了,最有名的莫過于有個軍師會妖法,大行邪祟之道,因為惡念用鬼神坑殺了幾萬年。
在多年的輾轉反側中,顧瀚文終于成了一只鬼,他駕馭了鬼,也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鬼,渾渾噩噩的游走在全國各地。
那是一個風雪夜,在山野破廟中,有老道士乘雪而入,只問了三句話。
你是那屠殺了數萬人的食人軍師嗎?
為什么?
不能給他們一個機會嗎?
顧瀚文回答了三個問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