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市官方大樓,當陳作掛掉趙金元的電話后,這個老實人的表情暗藏怒火。
他一直在想辦法,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維系著和黑爵酒吧的關系,盡可能的協調一切,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給大夏市在恐怖復蘇的絕望之下留一線希望。
可現在,他無法理解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
帶著怒火出了辦公室,陳作乘坐電梯來到八樓,這次他站在陸方的辦公室前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的陸方還在和助理溝通工作,手上的資料不少,看到陳作風風火火的進來,也沒敲門,眉頭微皺。
“陳隊長,有事?”
陳作直接把剛打印出來的資料摔在陸方面前。
“陸隊長,陸組長,陸部長,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嘉獎公告為什么會出現?為什么嘉獎我們大夏市的馭鬼者組織我作為官方實際負責人卻什么都不知道?”
“陳隊長,注意你的語氣,我們巡回小隊論級別,論職級都在你之上。總部關于巡回小隊的任命和公告沒有通知你嗎?巡回小隊的權力獨立于所有城市,只受總部管轄,你還無權過問我的辦事流程。”
陸方放下手里的資料,看著陳作,表情嚴肅。
陳作咬著牙,反復舒緩心中怒火,告訴自己要冷靜。
大夏市沒有馭鬼者負責人,等于沒有主心骨,近幾年陳作都是在想方設法的盡可能的求著總部派發資源維持一切。
尤其是前些年大夏市實際上爆發的事件一起都沒,陳作想要未雨綢繆都很難有理由要資源。
怎么要?你未雨綢繆,其他幾百個城市是不是都要未雨綢繆一下?幾百個城市一起干,想把總部掏空嗎?
所以陳作在很多事上都盡可能的合規得體,這個時代只有馭鬼者才有可能短暫凌駕于流程,可大夏市沒有馭鬼者負責人,沒有那你就得跟他們虛以逶迤,這是避免不了的。
“陸隊長,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對我大夏市的馭鬼者組織發布嘉獎令,你知道這會把他們推到風口浪尖上嗎?如果黑爵酒吧因此受到波及,責任誰來擔?”
“陳隊長!你要搞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城市的官方負責人,要對總部有信心。嘉獎公告是以總部的名義發出去的,現在挑釁黑爵酒吧就是挑釁總部,你明白嗎?”陸方看著陳作,言之鑿鑿的說道。
“他們是民間組織,哪怕和大夏市有良好的合作也是民間組織,陸隊長,如果事情真鬧大了,總部會為他們不顧一切的兜底,還是緊急切割?”陳作同樣盯著陸方,咬牙發問。
“那陳隊長就應該明白,一個民間組織卻代替總部做事,這是什么行為?這是越權!”
陸方站了起來,他氣質尖銳,盛氣凌人。
“你打算以這種合作方式持續多久?你是不是還打算讓全天下的城市都效仿你,每個城市干脆別設立負責人了,都和民間組織合作。”
“陳隊長,朋友圈的事近在眼前,他們在總部那邊攪風攪雨成什么樣你沒看到嗎?還不夠讓你警醒嗎?和民間組織融入過深,他們用總部的名義行使官方權力,最后會是什么樣,你料不到嗎?”
陳作氣得發抖,如果說恐怖復蘇的環境中存在有娘沒奶的孩子,那大夏市絕對是其中之一。
資源少得可憐,馭鬼者負責人根本沒用,陳作在這其中走出來第三條路,現在卻被人如此批判著。
“這只是暫時,黑爵酒吧和顧先生方面也不會......”
“暫時!不會!陳隊長,你敢為你說的話負責嗎?哪怕你說了可以負責,又有什么意義?彼時黑爵酒吧成為第二個朋友圈,你擔得起嗎?你怎么擔?”陸方瞪著陳作,他走出辦公桌,一步一步逼近,說的話聲音一個比一個高,像是要為這些事一錘定音。
陳作手攥的通紅,牙咬的緊繃,他像是看到了一個站在光里的“偉人”登上道德的制高點,對一切盡可能的批判。
權利,正當性,后果,責任,一個又一個曾經那么熟悉的話現在成了壓垮陳作的一一座又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