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地里種的,賣不出去就爛在那了,大家都這么價,能賣出去就行。”老伯也實誠,有啥話就說,莊稼漢可能不懂大道理,有小心思,可對他釋放善意的人總不會太惡意。
“那行,給我來拿三十塊的,叔,我這眼睛不方便,一會有人過來給你結賬。”霍庭笑呵呵的。
這算是印證了老伯的猜測,他扒開自己那做了些許手腳的秤,往袋子里多裝了一些葡萄遞給霍庭,忍不住好奇提問。
“小伙子,你這眼睛?”
他沒敢說太多,怕戳到這年輕人的痛處。
“嗨,就等于是瞎了,叔你也不用這么小心,我自己情況我自己知道。”霍庭笑的極為開朗。
或許是這年輕人的樣子讓老伯想到了自己家的娃,代入進去設身處地的想了想,有些受不了。
“不能治了嗎?”老伯嘆了一口氣,感覺心里不是滋味。
“大醫院說是能治,要換眼睛,我哪有那個錢,就只能這么擱置著。”霍庭言道。
“還是得治,不然你年紀輕輕的以后怎么辦。”老伯以過來人的語氣叮囑,他四肢健全尚且貧困,他很難想這年輕人以后怎么辦。
“嗯,想辦法唄,這不是聽說咱們這邊有個什么偏方,看到啥東西被沖一下指不定能把眼睛的淤血化開,我就想碰碰運氣。”霍庭言道。
“啥東西沖一下?”老伯心里咯噔了一下,打擊封建殘余的勁兒有點上來了。
“這都是迷信,可別信,知道不?”
“知道,叔,這不是家里窮,沒辦法,我只能這么試試,也算有個盼頭唄。”霍庭笑的極為開朗。
老伯聽了這話心里怪不是滋味,不過也幫不了什么,只能點頭。
“說到這,叔,咱這邊最近有啥怪事兒,真不真假不假的都行,你給我說說,我就想報個希望。”霍庭開口。
“沒有,都是迷信,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怎么也開始信這個,前幾天也有一伙人在這到處打聽有沒有怪事,是幫你問的不?”老伯問道。
霍庭皺了眉頭,“可能是,叔你給我描述描述都啥人,我好回憶回憶。”
“就四五個人,穿什么的都有,最大的也不過四十多,也是打聽這檔子事兒,不過不是問的我,是我們村二柱他娘,之前也在這擺攤。”老人誠實回答,竭盡全力的描繪當初的景象。
霍庭墨鏡下的眼皮蠕動了一下,笑著回應:“可能是我家里親戚,也都是著急,到處問,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這能打擾啥。”老伯笑呵呵的表示不會,他們在這生活慣了,平常迷路的問路的干啥的都有,國道上發生的事兒千姿百態,啥沒見過,還不至于被這點事嚇到。
“沒打擾到就行,我回去說他們。”
霍廷剛回應完,就聽到背后侯三叫喊聲,他連忙回應。
“這呢,我買了幾斤葡萄,你給叔付個錢。”
侯三循聲過來,看到霍庭手里的葡萄,又看了看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