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空氣中亦是絲毫不弱,至少那怪獸確實地停下了腳步。
并且在下一秒墜落崩塌的地板。
因為它一直在成長,一直在變得更加龐大,在追逐著大衛的路途中便已到了能夠頂穿天花板的程度。
同時它的身體又足夠堅韌,堅韌到哪怕空間已經不適合它肆意奔跑,也沒有因此放慢腳步,硬頂著破壞樓道的架勢狂奔,以至于一路上的天花板全是空洞破碎的模樣。
可哪怕是不斷踩塌樓板直至底層,它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正相反的,它還在成長,自黑暗之中膨脹高升的身影正注視著奧默。
奧默后面沒路了
那你們回來,就跟在我身后
魔人化的低沉顫音將信息傳達而至,那被黑色焰流簇擁的蒼白目光仍在與那黑暗巨瞳對視著。
像兩頭狹路相逢,互不退讓的野獸。
彼此打量,彼此審視,彼此尋覓著進攻機會。
事實也確實如此。
早在奧默剛來朝著大衛大吼時,他便已然確信了對方的實質。
那是黑暗的凝結,正如成田白仁的暗影。
那是被人為誘導的負能量聚合物,這是它存在至今的理由。
那是負能量怪獸霍的同類。
初版誕生自悲傷憤怒的情緒,因而不斷發出悲傷的聲音哭泣,并落下硫酸眼淚,也被稱作硫酸怪獸。
但它顯然來自不同的情緒搖籃。
它安靜地追逐、奔跑著,其身姿透露而出的是毋庸置疑的存在感,是宛若冰塊燃燒一般的矛盾感。
其面目并不悲傷,亦未哭泣,只是孤獨。
滿溢悲哀的孤獨。
哪怕沒有聽到任何的話語,卻也能讓目睹者感受那份異樣的感觸。
期冀同類,期待著能跟上自己的同類,秉承著這份心意的它,卻并非是真正擅長奔跑的模樣。
層疊覆蓋的堅實甲殼,強健有力的肢體,覆蓋于指爪之上的鋒銳刺刃除開頭頂那狹長的馬耳外,它已徹底變作生物兵器的模樣。
“奧默,你要帶我們走嗎”
確實退回奧默身后的大衛,帶著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面的巨獸,再回過頭來。
與打量自己面前魔人的瑞貝卡,一同咽了口發干的唾沫。
瑞貝卡是對敵我雙方都很不信任,覺得哪邊看著更恐怖還真說不清。
而大衛自己,則是在此刻有著奧默在前得以靜下心來后,反而更加清晰地察覺到那巨獸的可怕。
本就是由負能量凝結而成的巨獸,其本身便是一團活性化的負能量,因而極易被感知或者說,易被感知本也是它們的攻擊手段之一。
順著感知擴散負能,進行精神、心理上的壓迫,更是它們的本能技巧。
于是此刻,比起注意力相對分散的瑞貝卡,精神更多是放在對面的大衛,感受到了渾身傳遞的僵硬信號。
賽博義體人并未經歷完全的改造,只要他們仍然存在血肉,便逃不開那埋藏于血脈的本能。
那是恐懼,是生靈之所以能延續至今的趨利避害。
他曾跨越過那份情緒,只因前方有著需要他為之奮斗的人,而此刻那個人安全待在另一處,他反而下意識依靠起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