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學部的成年人們大多是不需要像小女生那樣,對樹洞那東西或大喊大叫,或歇斯底里,或溫言細語地傾訴煩惱、謾罵挫折、對抗痛苦的。
所以那樹洞周遭的草地也都顯出一份沒人踩過的郁郁蔥蔥。
不過坐標并非直接是那容不下一個人的小樹洞,那東西只是個參照物,距離小樹洞十二步的某一株樹前才是坐標。
沒有更加細節的說明方向,比起考驗更可能是信任奧默的能力,雖然也有可能是她沒注意。
希望不會是后者好吧。
想想對方在賽場上表現出的悍勇與壓迫,再想想其面對采訪時的冷傲,以及一些小道消息的處事作風奧默在為其建立人格虛像時就連畫畫稀爛這種標簽都有考慮,卻也沒想過對方粗心大意是個憨人的可能。
應該不至于。
了解自己新聞事跡,更見過那兩張怪獸卡片,以成田白仁的實力眼界,她本就是最能理解奧默實力層次的那批人之一。
所以她應該信任自己的能力,這么想著的他,扭頭看向廣場一側的方向。
不需要計算步伐,他直奔那株樹干粗壯到需要兩人環抱的大樹而去。
“你總是在這種地方休息嗎白仁小姐。”
他抬起頭來,便見那被樹叢擋住不少輪廓,但也依稀可見些特雷森校服特征的身影。
稍稍挪動腳步,倒是能相對完整地望到那倚著樹干朝下看的身姿。
甚至于目光也都對上了。
綠葉中灑出些金芒,好似隱于林間的猛獸,盯著下方的獵物。
但在下一刻,那種錯覺便被兩股兇意攪碎了。
現實只是這倆人一個在樹上歇,一個在樹下站,簡單的一次對視,但暗影卻又有些飄了,剛想給主人加點特效就被倆怪獸卡片聯合出警。
上面是猛獸,下方又何嘗不是
不過不同于那位故作姿態的達莉阿拉伯,這位的自然、閑適可不像是裝的。
“也不總是。”
沉穩中帶著些許習慣性的冷淡,確實是那位獨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然后在奧默自覺的退后中,那黑發金瞳的身影便從上躍下。
站在了他方才的所在。
倒是挺樸素的落地,沒有像波旁當初那樣狠狠踐踏的聲勢,甚至于挪開的腳下都沒有明顯印痕,仿佛她的鞋子沒有按照一貫規格嵌入蹄鐵。
這份力量控制,奧默自愧弗如,只能感慨不愧是精于拳腳的賽馬娘,只不過
“穿著裙子,哪怕是長裙也不應跳上跳下啊,白仁小姐。”
“你這話就像駿川韁繩似的。”成田白仁一面說著一面抬手拂開了掛在衣服上的落葉,又拍起了背后、裙子上的些許灰漬。
“很榮幸能為她減負,正好她今日看起來狀態不佳。”奧默不卑不亢道,站在一旁。
因為并非是關系親密到能幫忙的程度,目光便也落于別處。
“對了,御守沒帶在身上嗎”他望著一棵樹上的蟬問。
這種吵人的東西在市區中心是絕跡的,也就綠化頗多的外圍街區以及這類學校里能看到。
有的說吵,也有人說這才有夏天的感覺。
奧默對夏天沒有暢想,所以他會覺得如果沒有這些小東西,這里就確實算得上寂靜清幽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