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一場夢。”東子真人平靜道。
一位精神系的升華者也理應有這樣的平靜,他們慣于把控他人的心態,也能調整自己的心態。
“那你的現實該是什么有大震撼小姐的一席之地么”
奧默說著,轉身朝著這實驗室的飲水器走去,撈出兩個一次性紙杯在那兒接水,倒是一點都不怕東子真人做些什么。
他也確實不怕。
早在一開始抓住對方之前,東子真人便試圖以精神沖擊給眼前的惡魔來一記狠的,但遺憾的是,她低估了對方的精神韌性。
換做旁人得是腦袋都被砸爆的劇痛等級,可說是立刻休克級別的,到惡魔那兒就只是晃了晃頭,然后以兩張怪獸之力的氣勢回擊。
現在,奧默將那盛著涼白開的杯子端了過來,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他和里并不是土匪,雖然借用了這間實驗室查閱資料,但桌椅什么的也沒給弄亂,倒是一根立柱那兒圍坐著十幾個人,全是以昏迷狀態被捆在那里。
回頭會有警察來松綁的,說不定還會有周日寧靜過來小心翼翼地踹幾腳。
但在那之前,他還是想和東子真人說幾句,為那還不算多熟的大震撼小姐。
“好久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dee的名字了,林頓訓練員原來認識dee嗎”東子真人毫不介意地端起水杯來喝了一口。
她是認得自己的,這一點并不奇怪。
她甚至能在奧默還作為魔人的姿態下認出自己,曾試圖說些什么挽回頹勢,只是沒起效果。
而現在比較奇怪的,則是對方想說些什么,在奧默提及大震撼之后。
她說的或許是真的,她確實好久沒從別人口中聽過大震撼的消息了,若是這樣的話,憋了許多話也是理所當然。
“認識,剛認識幾天,并且,還是因為你們,”奧默說著,端著水杯的手探起食指指向那實驗室的對面,防窺視玻璃只是單向,這邊能清晰看到躺在培養倉中的馬娘,“待會兒會有人帶走她們,你得幫忙,否則以那人的暴力程度,大抵會發生些不愉快的事。”
“事到如今也只能配合了,”東子真人無奈的笑了笑,笑得無比疲憊,“也就是說自作自受嗎你們是因為馬娘報告還是誰的舉報”
“因為黑幫使用了怪獸。”
“原來如此,是那些家伙賣出的失敗品啊,”意識到這一點的東子真人,笑容更加無奈,“可惜,現在距離成功也只差幾步了。”
“作為訓練員的角度,我只會說沒什么好可惜的。
用孩子昔日的孤寂塑造怪獸,這不是成年人該做的事。”
“但若我也是孩子呢”捧著水杯的東子真人看他,目光又挪向他的身后,復又挪回,轉作觀察地說道,“對純粹精神的向往,是我自小便有的特質。”
奧默并不在意她那突然的觀察,也不在意門外輕微的聲響,比起去追那可能的誰,他更愿意將這里的話說完。
畢竟那跟蹤者目前也沒做過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塑造怪獸是為了保留那份純粹”
“對一般人我還要多費些唇舌,”像是確定了什么的東子真人笑了笑,“但你其實可以理解不是么”
“換位思考的推導,談不上理解,”奧默冷淡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對大震撼的寵溺態度讓我印象深刻,當然,更加深刻的是那所謂的病逝。”
“那時候起,你對她失去熱情了對么”
“是啊,她變了。”
“人都會變,何況是青春期的姑娘。”
奧默抬手指向東子真人面前的紙杯,在那淡藍色的法陣下,有水自杯中匯集。
“你覺得賽馬娘和人一樣么”東子真人便又端起那杯水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