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短暫而又漫長的沉默之后,那坐在探視壁外側的青年終是停止了觀察。
他開口,直接發問“東子真人訓練員,尤格爾公司的怪獸研究項目雖然不止你一人,但你確實是領頭者,對么”
“是,”坐在座椅上的罪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并且并未對對方的稱呼做出反應,“你想知道什么”
罪犯平靜地反問。
在這事態發展從一開始就超乎預想的現在,她也放下了自己那并不擅長的訊息推導,畢竟她只是個研究者而非偵探。
但與她截然相反的,是打從一開始便坐在對面椅子上的青年。
從探視窗金屬尚未激活,從她剛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起,那青年便在觀察著她。
觀察著她那被剪短的頭發、觀察著她那不卑不亢的姿態,更觀察著她身側那位看守的客氣姿態。
看來對方的日子過得不錯,奧默不禁暗自慶幸周日寧靜沒有隨同過來。
以那漆黑周日的暴脾氣,看到拐過自己手下姑娘的家伙在監獄里都還氣色不錯的模樣,少不得要試試這隔離板的質量。
又或是活用靈體的優勢,直接順著通訊器過去給對面一拳。
不過話又說回來,東子真人這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模樣,于奧默此刻的需求而言,是一種好現象。
不錯的狀態是順暢探視的基礎,即便嚴格來講,對面是被奧默送進來的。
有些矛盾,那矛盾無法調和,但也正因如此,可以省卻虛妄偽飾的招呼,直入主題
“月馳象征,月馳物流的董事長,實際持股人。”
“我要問你是否聽過他的名字,我懷疑他與尤格爾公司有過合作,至少有投資。”
十分鐘后,探視時間理所當然的過去,奧默被看守們客客氣氣的請出了房間。
只是在走出房門的瞬間,卻也能感受到那身后刺人的目光。
對于ura協會的專員,這些看守們抱有一種介乎于尊重與厭棄之間的態度。
因為這里是界門區。
就連獄卒也會是賽馬娘的粉絲。
也因為這里是界門區。
ura協會作為賽事章程與規則踐行的維護者,便是常常要置身于與賽馬娘、訓練員、乃至粉絲們敵對的境地。
就像奧默這樣作為新人訓練員,在簽下一位擔當馬娘的前提下再簽倆賽馬娘放在過去便是不符規定,需要馬娘與訓練員一起與ura協會斗上一斗的狀況。
而這結果,通常是前者的妥協。
從古至今,要撼動規則都得是非比尋常的龐大力量。
這樣的力量要么是群體的請愿、要么是三女神的機械降神,要么是一場在法庭上曠日持久的唇槍舌戰等等等等。
這種力量并不多見,甚至可以說是蠻少。
于是ura協會的惡役立場由來已久,鮮少洗白。
風評惡劣也無可厚非,甚至很符合奧默對周日寧靜崗位環境的想象。
不過這對奧默而言也不算問題。
畢竟他只是臨時客串。
雖然周日寧靜給的這份權限多少有些濫用職權的意思,但手續都是正常的,作為與三冠賽馬娘大震撼有所牽扯的案件當事人,東子真人哪怕已經入獄也仍會被持續關注。
不過也就只是走個過程。
那位暴躁的黑色馬娘也只是讓奧默臨時代理了其他下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