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嚷嚷著玩弄計謀可恥、只會算計可笑的家伙,也都不過是二流乃至三流。
一流的選手與訓練員從不找那些借口,他們只會以各自的方式鎖定勝利。
誠然,那時的奧默林頓,只是個名不經傳的,甚至當天才從理事長開的小模擬考中勉強及格的新人訓練員。
其許諾足以稱作紙上談兵的狂言。
愛麗速子是因為什么應下那紙契約的就因為她從來都沒想過規劃這條路
當然不是。
“喂,我可是等了有快十分鐘了啊”
燈火通明的漫長甬道中,褐發的馬娘拎著個提袋,不耐煩地望著那遠方緩緩走近的黑色身影。
倒是與平日略顯恐慌的叫喚相距甚遠,算是進入比賽狀態的證明。
“抱歉,應對流程比我預想中更花時間,波旁復出的聲勢也略微超出我的預想。”
“要我說,不管也是個辦法不是么”打量著這走近到面前的青年,褐發馬娘露出些許微笑。
她笑得極有壓迫力,那雙紅眼在光柵后閃爍時,令人尤為不安。
“反正你也該認命了,如今能走的路線只有一個,根本沒必要在乎其他豚鼠的看法,這樣還能省點力。”
青年只能算是半個人,所以并無感觸地,從她手里接過袋子,走在帶路的前方
“還是不一樣的,哪怕能走的路線只有一個,合理引導的媒體也將成為優秀的變量。”
“這場實驗很長,我想試試任何可能的變量。”
“也行吧”一般來說很少有這么好說話的速子,但她確實在奧默眼前出現了,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么豚鼠君,你覺得自己是變量還是常量”
“決定這一點的,是你這一戰的發揮不是么”
新潟競馬場,位于對賽馬視野無比注重的界門區西區邊界,不僅甬道的光源足夠,甚至連結構也不復雜,兩人在簡單的對話間,便已至更衣室所在。
推門而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愛麗速子,倒是先伸了個懶腰。
“好久沒坐過這種地方了,更沒想過邊上還會有人看著。”
“該說的話說完,我就會回到觀眾席。”奧默不卑不亢地將提袋放在桌前。
“以防萬一,你先問一句,你不會也要和波旁、茶座比吧”
“問這么愚蠢的問題你是做好被我嘲笑的準備了”她的笑容冷冽,倚著椅背望著鏡面中的青年。
“體諒一下已經認命,但還是想要掙扎一下的愚蠢家伙吧。”鏡面中的青年有些脫力道。
這脫力只是一瞬,伴隨著接下來的話語直接消散
“既然決定了,那你有什么想說的么”
他問,略略俯下身來,看著鏡中那十指相抵,宛若高塔的女孩。
暗紅在他眼中暈染,那是她也最為熟悉的紅。
“你不會指望我和她倆一樣說些什么你可以不用管這邊的笑話吧”她這么反問,反手握住了一旁的領帶,將那漆黑領帶上的蛇纏月痕扯得整個繃緊微蜷。
而她的雙眼,就只是盯著鏡面里的青年。
青年也只是盯著鏡中的她,兩人都是這樣對著鏡面對視,凝視著對方那相似的雙眼,稍頃,不約而同地笑了。
一個有聲,一個無聲。
有聲者笑得一如既往的危險,無聲者咧得像是能讓嘴角裂開。
“也有道理。”無聲者這么說道。
“那么這次我會親眼見證。”
“她們的取勝之道,我已尋到,也已總結,接下來該你了,”被黑炎簇擁的猩紅雙童,一點點的化作銀色的眼孔,映出對方那似是又要有危險的笑聲自齒間逃出的馬娘,“給我展示你的能力。”
就是這份態度,正是這份傲慢,更是那份無自覺的笑容
一屆新人訓練員,已有了一流者的氣性,乃至一流者都少有的瘋狂。
讓愛麗速子當初一看便已能意識到
那是同類。
唯有挑戰能令其生活,唯有風險能使其認真。
這般的相似,不論如何都應將其留住。
而不是放其隱于平庸。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