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瞥見他陰沉的表情,直接咽下了那句‘需要袋子嗎?’
拿著衣服走進衛生間,不大一會兒,煥然一新的本.愛德華茲就站在了購物中心的門口。
坐上出租車來到了一個汽車旅館的外面。
走到一個房間外,有節奏的敲了敲門,等了很久,房門才從里面打開。
一臉頹廢的詹姆斯.李斯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被費恩斯猜對了,李斯果然來找了本.愛德華茲。
房間的地板上全是喝空了的啤酒瓶。
臉上滿是胡茬的李斯倒在床上,哪里還有那個devgru精銳的樣子。
本的目光掃過這狼藉的一切,然后視線落在趴在床上的李斯身上,右手緩緩的摸向腰側的格洛克19。
床上的李斯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整個人突然抽動了一下,嘴里發出了含糊的呻吟。
這讓本立刻松開了手槍握把,但李斯似乎只是喝的太多了,身體無意識的反應。
“該死的……”本低聲的罵了一句,然后走上前把李斯手里的酒瓶子拿走。
他在沙發上坐下,“醒醒吧,費恩斯說兩天后是勞倫和露西的葬禮。”
提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你打算讓她們看到你這個樣子嗎?”
屋子里除了兩個人的呼吸和老舊空調的嗡鳴。
漸漸地,一陣壓抑的抽泣聲從床上傳來,先是斷斷續續的哽咽,最后變成撕心裂肺的嚎啕。
李斯蜷縮成一團,拳頭死死攥著已經發黃的枕套。
本安靜的坐在一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費恩斯在酒店里給斯瓦格打了電話,立刻得到了對方迫不及待的回應。
“沒問題,貝爾給我發過郵件了,我明天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去諾福克。”
斯瓦格的聲音中透著一種罕見的急切,甚至能聽出幾分如釋重負。
那個期待和解脫,聽得費恩斯忍不住挑了挑眉。
老婆要生孩子真的這么恐怖嗎?
他忍不住說道,“其實不用這么急……”
“不,我很急!”斯瓦格立刻打斷了他,語氣堅決的像是要去攻占某個陣地。
“非常急!”
……
兩天后,葬禮如期舉行。
諾福克的天空陰沉的像是蒙了一層鉛灰,細密的雨絲斜斜的飄落。
負責籌備葬禮的都是住在諾福克的devgru的家屬。
杰森.海斯的妻子正在默默的整理著花環。
雷.佩里的妻子正在輕聲安撫幾個眼眶通紅的孩子。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以及白菊的苦澀芬芳。
費恩斯換了一身正裝,站在墓地的入口處,似乎在等著誰。
他的目光掃過停在街對面的幾輛汽車,車窗后隱約可見司機的輪廓。
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卻在抬頭時捕捉到了一個懸停在三百多米的高空上的黑點。
費恩斯深吸一口氣,冰涼的空氣灌入肺部。
他整了整領帶,假裝沒發現這些監視,但指節已經在身側悄然攥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