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茲德米爾枯瘦的手指幾乎掐進大兒子的肩膀,渾濁的眼球里第一次浮現出真正的恐懼。……
“不不,我不進去……”
塞爾丘克的尖叫聲在醫院的走廊里炸開。
他瘋狂的掙扎著,病號服在扭打中被扯開。
兩個護工死死的鉗制他的手臂,“這只是例行檢查!”
塞爾丘克光著腳踩在冰冷的瓷磚上,拖鞋甩到了墻角,指甲因為過度用力摳著門框而劈裂。
“你們不懂!”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著,眼球布滿血絲。
“那個鬼東西只要沒了信號,就會在半分鐘內自主啟動。”
塞爾丘克用力扒著核磁檢查室的門框,兩個護工都沒能制住他。
他像瘋了一樣掙脫了護工的鉗制,光著腳跑向走廊。
像是身后有什么猛獸在追著他。
厄茲德米爾手足無措的看著這一切,“攔住他!”
隨行的管家已經追了上去。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電話響起,是哈盧克打來的。
厄茲德米爾顫抖的按下接聽鍵,大兒子急促且憤怒的聲音傳來。
“父親,那個賤人根本沒回酒店,我問了機場,她直接坐飛機回意大利了,飛機現在已經起飛……”
厄茲德米爾的腦海里‘嗡’的一聲……
他閉了閉眼,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哈盧克,你聯系機場,對方的飛機上肯定有衛星電話。”
“他們想要tb-2,就不會真的給我們一個死局,這是想我們自亂陣腳,不要上當。”
確實,姜還是老的辣,厄茲德米爾立刻就看穿了這件事的本質。
但問題在于想到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他不敢賭,塞爾丘克如果沒回來,也許他還能下定決心。
可是塞爾丘克已經在醫院了,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么死在眼前。
“想辦法拖時間,如果不行,在最后時刻可以答應對方的所有要求。”
半個小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半……
……
“我估計他們馬上就要打你飛機上的電話了。”
衛星電話里傳來徐川懶洋洋的聲音,背景音里還能聽見清脆的鍵盤敲擊聲,似乎他正在電腦前處理什么文件。
蔻蔻整個人陷在私人飛機的真皮沙發里,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搭在茶幾上。
被耍了一遭的母狐貍憋了一肚子的氣。
“哈!”她突然冷笑一聲,指甲在沙發扶手上刮出刺耳的聲響,“那個老東西最好祈禱別讓我在意大利見到他。”
之前如果不是徐川勸她,現在蔻蔻可能已經帶著人殺過去了。
“就當是上了一課,土耳其人全特么是煞筆,之前跟毛子發生沖突,最后把荷蘭大史館砸了。”
“狗中哈士奇,國中土耳其,這種廢物,你能指望他們什么”
蔻蔻愣了一下,隨即“噗嗤”笑出聲來,她整個人歪倒在沙發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混蛋,你怎么想到這種比喻的……”
她抹著眼角,突然發現郁結的怒氣消散了不少。
而徐川的聲音忽然正經起來,“那個老家伙肯定不會這么容易就范的。”
“你給他兩天時間,讓他親自把塞爾丘克送到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