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好像不用這么麻煩的排查了。
因為他之前上傳給諾瑪讓她幫忙分析的結果似乎出來了。
諾瑪的計算結果清晰的在地圖上凸顯出來,整個京城地圖上出現了清晰的紅色線條,錯綜復雜,組成一個很眼熟的圖形。
楚子航默默的掏出今天他已經用過很多次的一張京城地鐵卡,背面繪制的地鐵路線圖上的其中一條,和此刻諾瑪分析的結果百分百重合。
楚子航趕緊鎖定了這條線路,并且讓諾瑪開始分析這條線路上的地動數據。
很快,屏幕上諾瑪已經開始調用地動數據開始計算結果,計算調動的數據是夜里十一點到凌晨六點的數據。
這是地鐵停運時間段的數據,地鐵不運行就不會有震動,因此若是在這個時間段之內出現震動必然只能是出于其他原因。
從分析結果來看,每到萬籟俱寂的夜晚,這條地鐵線路周邊都在微微地震動。
看見這個分析結果,楚子航明白自己找到了。
京城總不可能每晚都在發生地震,這條線路上也不可能有一列地鐵在停運時間段空駛的情況,畢竟又不是什么詭異傳說。
唯一的可能
便是這條線路上的某處,藏著什么東西
灼目的金色在楚子航眼中燃起。
他將電腦收回背包里找了個隱蔽之處將背包放下,并且朝著芬格爾發了一個定位,如果他一去不會,這將是學院找到他的唯一線索。
隨后,他提起裝著村雨的網球包,以及沉重的漆黑匣子,朝著目的地進發。
深夜0:45,楚子航無聲地潛入了東方廣場地下一層商場中。
這棟巨大的地標式建筑毗鄰長安街,云集著各種豪奢品牌和一家君悅酒店,地下直通地鐵王府井站,也是他目標中的那條地鐵線路。
遠處傳來平緩的腳步聲,那是巡邏的保安的腳步聲,聽上去對方就像是在散步一般漫不經心。畢竟現在是和諧社會,誰會沒事干晚上來這種地方游玩兒呢
一般來說會這么做的只有小偷。
但今晚還多了一個楚子航。
他背負著沉重的黑匣提著網球帶,卻腳步輕盈到悄無聲息的地步,沿著黑暗的陰影前行。
即便是面對保安掃過來的手電筒燈光,他臉上平靜的表情也毫無波動,仿佛融入了影子一般恰好避開了燈光和保安的視線如同鬼魅般消失無蹤。
很快,楚子航來到了地下二層,接近了地鐵檢票口。
檢票的匝道已經封死,此刻地鐵站已經停運,即使刷卡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這里沒什么東西可偷的,因此保安一般也不會進入地鐵站內部。
楚子航飛身越過檢票口無聲地落地。
此刻整個地鐵站萬籟俱寂,但也有安全出口這類警示牌微弱的熒光指引著道路。
他沿著警示牌來到月臺上,微弱的光亮將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的他從影子里分離出來。
頭頂密密麻麻的滴答聲不斷傳來,這是瓢潑大雨敲打屋頂的聲音。
一股似曾相識的毛骨悚然之感涌上心頭,讓楚子航感到頭皮發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里應該是在商場內部的地下二層。上面根本就不是屋頂。
熾熱的溫度從肩胛上傳來,讓楚子航微微分心。
這是他在曾經的那個雨夜中,從尼伯龍根中帶出來的烙印。
此刻這樣的印記有反應,似乎預示著什么。
果然,當他反應過來,原本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地板變得濕潤起來。
不知何時這里已經布滿了水。
冰冷的水從四面八方的縫隙涌入這一層,水流朝著同一個方向流淌,那個方向似乎通往深淵。
楚子航的手緩緩拉開網球包,取出其中的村雨,將包扔下。
他很清楚,自己此刻大概已經身處于尼伯龍根之中了。
沿著水流的方向前行,很快,他越下月臺來到了空蕩蕩的軌道上。
楚子航繼續沿著軌道前行。
某一刻,他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輛布滿傷痕的邁巴赫,橫臥在軌道中央。
此情此景,仿佛命運之聲無聲地朝著他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