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繼續推測道,“畢竟除了這幫修道者之外,世界其他地區的人們身上或許根本就不存在與這些神們所掌握的力量殊途同歸的能量。”
“啊我明白了,你是說如果沒有能使用的能量,那么即便附身也發揮不出任何力量對吧”
副校長弗拉梅爾淡淡的點頭,“這樣的推測的確很有道理。畢竟就像是龍類的煉金術同樣只能以言靈之力驅動,而不能用所謂的炁。”
“可是難道全世界的神修煉的都是同樣的體系么為什么沒看見有神降臨到我們身上”古德里安教授撓著腦袋一臉疑惑。
“抱歉,名單上并沒有我們熟知的神明”施耐德淡淡的搖頭,“我想要么是我們的神沒有這樣的能力,要么就是我們的神都是類似黑王這樣沒有大局觀的自私家伙,并沒有要為人類挺身而出的意志。”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單純的比較弱而已。”
昂熱冷笑著,“按理來說龍族的四大君主也應該歸類為神。但為何祂們能被允許在現在的時代復蘇呢不正是因為世界允許祂們的存在么要知道這份名單上的仙人或者神佛們,可是每一位都是有著僅僅本體復蘇就能讓世界崩潰的力量。”
“那我們這些繼承著龍族血脈的混血種不就像個笑話么”曼施坦因教授一陣無語。
“的確像是笑話。”昂熱自嘲一般的笑著,“我們空有著強于普通人的血脈和力量,卻太過依賴這份力量,忘記了修煉的本質。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你這樣說也的確如此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的血統都是受賜于龍類。”
弗拉梅爾攤了攤手,感慨道,“早知道就多研究研究這邊的修煉之道了,現在好了,我們分明是屠龍者,面對復蘇的黑王卻完全束手無策,不是笑話是什么”
“我們早該想到的想要對付黑王這樣的龍類,就不能指望血統言靈這樣本就屬于祂的東西。”施耐德教授也無奈的嘆息,表示認同。
“可是先生們,你們現在惋惜這些有什么用”曼斯教授揉著太陽穴,一臉無語的看著眾人,“我們難道就這樣什么都不做么真的像難民一樣,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當然不了。”
昂熱眼里閃過金色,語氣冰冷,“我會和他們一同踏上戰場的,即便力量微不足道,也要去見見那所謂的至尊。畢竟這是我活到現在的唯一價值。”
“你不跟著一起去嗎弗拉梅爾副校長。”
此刻卡塞爾學院一方有所覺悟的戰斗力幾乎都出動了,除了他這種派不上用場的廢人。施耐德教授看著似乎不打算跟隨昂熱等人一同前往戰場的副校長弗拉梅爾,有些疑惑。
就實力而言,這位恐怕是目前學院除了校長之外最強的戰力了。而且現在的情況,如果這一戰失敗,大概就不存在所謂的學院了,完全沒理由再保留實力。
“不是不跟著去,只是想著是不是該留下一份遺書。”弗拉梅爾笑著攤了攤手,“萬一我們成功了,這個世界說不定就有救了,我可愛的兒子就能再活個幾十年,到時候我就算死在戰場上也算是英雄了吧”
“你是想讓他為你驕傲么話說他剛才不還在這里么有什么話為什么不當面直接說。”施耐德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別扭的老家伙。
“算啦,我不是什么好父親,一方常態的當面深情道別,只會讓他感到無語吧”弗拉梅爾聳聳肩,“仔細想想留什么遺書好像也怪惡習的。”
“您能意識到這一點真是太好了”
“那就拜托你幫我帶話唄。”弗拉梅爾并沒有因為施耐德的吐槽而生氣,畢竟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什么都無所謂了,所有人說話的時候都反而像是能放松下來。
“就說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是愛你的,兒子。”
說著,弗拉梅爾副校長嘆了一口氣起身,拿起掛在一旁椅子上的牛仔帽扣在腦袋上,遮住那張滄桑的老臉轉身離去。
“什么叫雖然你可能不信啊”
看著副校長離去的背影,輪椅上的施耐德無奈的搖頭。
“都聽見了吧你老爹說他是愛你的。”
“我又沒聾,當然聽見了”
旁邊的房間里,曼施坦因緩步走出來,這位平日里一直表情嚴肅負責學院風紀的教授,此刻臉色有些扭曲,像是苦澀和感動交雜。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聽他認真的說這種話,會是這種時候。”
“這大概就是戰爭的殘酷吧”施耐德嘆息的搖頭。
人與人的戰爭尚且如此,更何況他們面對的是曾經一度統治世界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