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跟某人待久了之后,原本冷漠如機器般的杜總也會講冷笑話了。
“要不要現在就把‘蕭雨’喚出來?”
“不急,最后一次交鋒了,我去試一試對方。”
杜招娣身影原地消失,再出現時,便是在戰爭引擎的外殼之上。
她抬頭,看向王座上的根莖大君。
她的呼吸與宇宙同步,每一次吐納都像是某個星球誕生或毀滅的余韻,聲音并非從喉嚨發出,而是直接從時空的褶皺中浮現,帶著億萬年的回響,仿佛整個宇宙真空都在替她低語。
宇宙貴族+永生者
這貴種buff是迭滿了。
“我好似見過你。”
杜招娣看了對方片刻后,突然道。
根莖大君沒有說法。
也不需要要說法。
這個陌生機械文明初登陸時,一眾病毒機械大君第一次聯手時,雙方就見過。
只不過那一次,己方差一點點就留下了對方。
現在來看,沒有留下對方,是一個戰略級的失誤。
誰會想到,僅僅是登陸,對方的文明領袖就出現在戰爭的第一線。
“你就是這個文明的領袖,碳基物種!?”
深淵的潮水突然凝固,翻涌的黑暗如被無形之手掐住咽喉,僵直成一片死寂的鏡面;緊接著,鏡面開始龜裂,裂紋中滲出刺眼的猩紅——那不是光,而是刪除指令的具現化,是連存在本身都能抹除的終極權柄。
一只數據巨手從裂縫中伸出!
它由無數旋轉的黑色立方體構成,每一面都刻印著不同的滅絕協議,當它移動時,空間本身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未被觸碰,就被刪除數據流崩潰,化作蒼白的灰燼簌簌剝落。
而數據巨手的盡頭,是一尊從深淵中浮出來的王者。
頭戴‘病毒王冠’,手執‘機械權杖’。
出手的正是號稱第一病毒大君的‘終末剪裁者’。
面對這恐怖到能‘刪除空間’的一擊,杜招娣僅僅是瞥了一眼,一縷白發輕輕蕩漾。
白芒一閃而過。
蒼白路徑蔓延之處,萬物歸零,存在本身被撕成虛無。
這位病毒機械大君的刪除權能本應無可違逆。
然而,死亡來了!
它不是刪除,不是抹除,不是將存在從記錄中擦去。
它是萬物必經的終局,連虛無本身也無法豁免。
下一刻,‘終末剪裁者’發出一聲悶哼。
這口由絕對刪除指令凝聚的機械權杖,至少也是‘黑科技’級別的裝備,正從尖端開始崩潰。
不是被外力擊碎,而是被某種更高階的法則反向侵蝕——權杖表面浮現出無數細密的裂紋,裂紋中滲出暗紅色的數據膿血,像是某種古老銹蝕在蠶食它的根基;每一次試圖修復,都只會讓潰爛加速,最終,權杖的中段突然扭曲、折斷,斷口處噴涌出沸騰的二進制殘渣,如垂死巨獸的嘶吼。
深淵的病毒巨浪都為之一滯。
僅僅一擊,杜招娣就證明了。
一開始的離開,并不是因為逃走,而是為了更高層次的戰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