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這個‘模型力量’之下,生與死,都是要被剔除出去的算法。
隔著光年如此,而此時,整個黑洞似乎都化作了冰封寒窟。
寒氣甚至撕裂了黑洞模型,向外溢出,所過之處,一切都被‘靜默’。
但在這個寒潮涌動的關口,卻有一團劍光,在其中左沖右突。
劍鋒所向,并非空間一點,而是將目標存在的整個因果鏈拖曳、壓縮,讓目標的過去、現在、未來,舊有宇宙的一切物理常數(光速、引力常數、普朗克常量)皆被改寫、覆蓋。
這種‘真空衰變’演化的劍光落在寒冰上面,能夠使這種寒冰蒸發。
‘咦?這好似不是一種模型,而是兩個滅世模型,一個是‘宇宙大凍結’,另一個是‘宇宙大靜默’,不過這兩個模型似乎出了什么岔子,導致意外嵌合在了一起?’
“那個失落文明,不會就是這么失落的吧?”
作為老司機,哪怕在最緊要的關口也臨危不射,哦不,臨危不亂,甚至還在琢磨著劍術姿勢的演化。
畢竟這種與理論上,同等級別的‘宇宙力量’交鋒,可是很少見的情況。
甚至說是機遇。
高工沉浸在‘真空衰變’的演化之中,腦海之中,那抹殺一切的白浪一浪高過一浪。
恍惚間,高工甚至‘回到’了自己上一世的線下住所。
或者說,那個住所所在的恒星系中。
‘他’不是他,而是‘真空衰變’的化身。
從外星系入侵而來。
木星軌道附近的星際塵埃云,原本只是天鵝絨黑幕上黯淡的斑點,此刻卻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瞬間“涂抹”,均勻地暈染開一層無法形容的、非光譜色的輝光。
那光不來自任何燃燒或反射,它更像是空間本身在發出臨終的呻吟。
緊接著,太陽發生了變化。
那顆燃燒了五十億年的恒星,其狂暴的日珥和翻涌的米粒組織,仿佛被投入了絕對的零度。
劇烈的核聚變過程被一種更底層的寂靜覆蓋、撫平。
水星是第一個被完全“刷新”的行星。
它沒有碎裂,沒有爆炸,只是其表面的環形山、隕石坑、一切宏觀和微觀的起伏,都在萬分之一秒內被徹底抹平。
行星的實體還在那里,卻失去了所有信息,變成一顆絕對光滑、絕對規則的完美球體。
這“平滑”的瘟疫以光速蔓延,吞噬金星,逼近地球。
月球在接觸的瞬間,從布滿傷疤的古老面孔,變成了一面映不出任何影像的、死寂的銀鏡。
當地球的大氣層開始泛起那層詭異的輝光時,整個星球的山川、海洋、大陸板塊的輪廓,都開始像浸了水的油畫般模糊、流淌,所有的顏色和形態都奔向一個最終的、毫無生氣的均勻態。
‘一不留神,就送各位歸西了。’
高工腦中,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然后系統的提示聲響起。
[你的傳說階技能‘劍道189重天’突破至‘190%’]
“劍道一百九十——”
“均衡,存在于萬物之間。”
這一劍,仿佛新舊宇宙的生死交替、仿佛物理常數的崩毀與重建。
高工的劍光正好在兩個滅世模型中間劃了過去。
而不管是‘宇宙大凍結’的毀滅,還是‘宇宙大靜默’的靜默,都無法再造成影響。
高工仿佛在0和1之間,找到了一個特殊的常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