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升職的事,就拿今天吉日來說,想要訂天子腳下皇朝酒店的婚宴廳,提前一個月都訂不到。
她心存感激,見娜札不當一回事,便忍不住說教起來。
“行了行了,我一定記在心里.”
娜札細不可聞地說道:“頂多以身相許就算了。”
“你在嘟囔些什么,沒聽清。”
“啊”
娜札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一臉無辜:“有嘛”
“周總回來了。”
娜札爸爸目光落在周余棠身上,本想說些感謝的話,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人,再加上娜札跟周余棠的關係不清不楚,做父親的委實有些尷尬。
倒是重新落座的周余棠目光落在其身上,語氣里帶著真切的關切,
“叔叔,最近身體怎么樣”
王副書記等一干南航領導,目光隨之轉了過來,幾人心思微動。
倒不知道娜札父親身體不太好,日后倒是可以送些補品。
猝然關注加身,娜札爸爸略有些拘謹:“還可以,勞你掛心了。”
“那就好。”
周余棠微微頷首,還沒接話,旁邊的娜札媽媽就搶先開口:
“協和的張教授前陣子剛復查過,說只要好好保養,定期復查,跟普通人沒什么差別。
就是這么麻煩你,我們這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阿姨言重了。”
周余棠輕輕擺手,“張主任和我提過,叔叔身體底子好,術后恢復得相當理想,平時少碰菸酒,基本沒什么大問題。”
“煙是早就不抽了。”
娜札父親苦笑著搖頭,“就是這酒……實在是戒不了。”
“醫生的話你怎么就不聽”
娜札媽媽立刻絮絮叨叨地數落起來。
其實娜父也不是酒蒙子,只是習慣在吃飯時小酌兩杯。
愛喝酒的兄弟都知道,這習慣保持了半輩子,實在難以割捨。
“適量小酌無妨,注意控制就好。”
周余棠適時打了個圓場,又細致地問了些北疆婚禮的安排。
這對新人在京城先辦過這場,還要回北疆再辦一場。
因為新郎也是北疆人,許多親戚都在老家,來京城不太方便。
周余棠恰到好處的關懷,既顯親近又不失分寸,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周總有空的話,可以去北疆看看,那邊風景是極好的。”
“有機會的話,一定。”
坐在旁邊的王副書記與南航領導一干人,談笑間目光相接,已經在心里將娜札父母的等級,再往上抬了一格。
能讓江東大都督這般上心的長輩,自然是要重視起來的。
體制里的才知道,很多功夫就是做在細微之處。
娜札安靜地坐在一旁,笑顏如,只覺溫馨甜蜜。
借著桌布遮掩,她悄悄伸出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周余棠隨即反手將那柔荑握在掌心。
日常的商業談判與資本博弈,往往是各種爾虞我詐的算計與勾心斗角,在這種場合下,他的心神倒是難得放鬆下來。
接著放了首頗為喜慶的歌曲,臺上在給小孩子發禮物,宴會廳頓時歡騰起來。
娜札一時興起,還上去拉著姐姐的手翩然起舞,這姐妹倆曼妙的舞姿,贏得歡呼與掌聲如潮。
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王副書記等人聊天,陳嘟靈拿著手機快步走來,俯身在周余棠耳邊低語。
他微微頷首,起身致歉:
“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