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陶峰有點懵。
張平說“不是最近半月妖魔才開始增多,是從今年年初起。”
陶峰是今年新來的,不了解往年的誅魔衛其實是個清閑衙門
張平的聲音混著雨聲,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含混與低啞“是從年初那一段時間,衡水龍王含怒做法開始”
陶峰沒聽清楚,追問道“張哥,你說什么”
張平腳步一頓,卻見天際忽而一道驚雷劈過,轟隆隆
白光之下,天河倒懸,大雨傾盆而下。
宋辭晚在夜半時分從物我兩忘的修煉狀態中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只見到窗外白光霹靂,而大白鵝嘎嘎驚叫著,從自己的小窩里竄出,在院子里撲扇翅膀淋成了一只落湯鵝。
宋辭晚冒雨將它抱回屋中,又披上蓑衣,急匆匆地爬上屋頂去撿瓦修屋。
沒辦法,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頭在下大雨,家里又下小雨,要是不趕緊冒雨修一修,只怕今夜是沒法睡了。
大白鵝在屋門口探頭探腦,叫聲焦急“嘎”
宋辭晚說“乖,好好等著。”
一邊撿瓦修屋,耳朵卻聽到左右鄰居也都被大雨吵醒了。
紛紛亂亂是街坊們的各種驚呼聲、說話聲“天爺這雨怎么下成這樣”
“屋里積水了孩他爹,快起來修屋頂”
“嗚嗚嗚,當家的你怎么了”
遠處,更仿佛是有嚎哭聲凄然長鳴,劃破雨幕。
直到天光將亮時,雨停了。
東方一道初陽,點起云蒸霞蔚,帶著萬道金光破曉而出。
大街小巷間卻仍然是到處積水,濕漉漉一片。
宋辭晚又帶上了自己的油紙傘,吩咐好大白鵝看家,而后出門上工。
走在路上聽聞街坊談論“馮家老大死了,還有郭家的,昨晚上被抬回來,血淋淋的,聽說身上都是爪子印呢”
“爪子印嘶這是跟宋家那個一樣,被妖怪給弄死了”
“是啊,一樣一樣的,上頭還來了人,也都給發了五十兩的撫恤金”
宋辭晚從人們的討論聲中走過,昨夜修煉的“滄海一粟”已經初步有了成效,沒有人注意到她,大家自顧談論。
她便聽明白了,昨晚雨夜中那凄厲嚎哭,原來是因為積善坊又有小吏死亡
宿陽城中,妖禍之猖獗,已經使得快班皂吏變成了一個僅次于浣洗房雜役的高危職業。
是的,還是浣洗房雜役更危險。
宋辭晚來到浣洗房,聽吳管事點完名后對另一名管事說“草洗間少來了五個,分割間少來了三個。巡城司報過來了,都死了。”
另一名胡管事皺眉道“這些雜役,每逢打雷總要多死幾個,當真是麻煩,罷了,便從二洗間再調三人過去。”
他們淡漠地討論著人命,然后宋辭晚和另外兩個新雜役一起,就這樣被換到了草洗間。
這是宋辭晚首次進入草洗間。草洗間內放置的,都是尚未分割的妖魔尸身。
說實話,畫面沖擊有些大。
尤其是在宋辭晚觸摸到一具狐妖尸身時,天地秤竟又再一次自動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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