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說:“不管是什么血脈,我都是阿瑞卡人,為和平而生的阿瑞卡人!”
導師于是欣慰地輕拍她肩:“好孩子,正因為你是混血,這項實驗才正好有可能在你身上實現成功。你有這樣的信念,我相信,你一定是最佳誕生人。”
她怔了,反問:“什么叫最佳誕生人?”
……
可是導師卻沒有再回答她什么。
接下來,時間的概念就開始在母蟲身上模糊了。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還是那個星能實驗室的年輕研究員,在為世界的災難而痛苦頹然,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哪里是什么研究員?她大概是在做一個荒誕的夢。
她分明是……母蟲啊!
是生來就要統御億萬萬蟲族的母蟲!
她怎么可能會是什么研究員?這樣奇怪的記憶到底是哪里來的?
母蟲的大腦時而混沌,時而更混沌,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只知道,她、她、她……她是有使命的!
它的使命是什么來著?
哦,對了,它的使命是生!
生生生!不停地生……
生出無數個巨蟲,反攻華夏,毀滅這個霸道、兇殘、吞噬一切的文明!
“啊——”
母蟲痛苦地嘶叫起來。
而猛然間從無數奇異幻象中掙脫出來的宋辭晚則首次聽明白了所謂“西嗚”,究竟是什么。
那是——
華夏語:“救我!”
一身雞皮疙瘩,從頭起到了腳。合道境的宋辭晚,此刻竟只覺得汗毛倒豎,森然的寒意透骨徹髓。
母蟲是母蟲,但它曾經竟是個人!
是一個無知的、可恨的、被欺騙的、又可悲的人。
如果早有所知,明白自己究竟會經歷什么,誰又會放著好好的人不做,而去做蟲?
這還不是普通的蟲,而是一只要被困在無盡虛空,億萬萬年不可挪動,不可死去,只能不停地生、生、生……的蟲。
其間的痛苦,已經超越了言語可以形容的范疇。
母蟲的意識只能混亂,只能瘋癲,只能牢記使命——生!并滅華夏。
但它偏偏又無法徹底瘋癲,它還會在偶爾的某一刻,恍惚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的……它會覺得自己應該還會一種語言,它要用那種語言向世界呼救:“西嗚——救我!”
救我救我救我!
誰來救救我!
母蟲以下所有巨蟲皆不知“救我”為何意,只聽母蟲嘶叫“西嗚”,于是萬千巨蟲也學會了聲聲“西嗚”。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