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年來,死在這片土地上的馬里諾人何其多。
沒能召喚出百萬骷髏大軍,一來是尸巫們缺乏足夠的魔力,二來是年代過于久遠的尸體早已連骨頭都腐朽,不堪為骷髏兵。
即便有這樣那樣的制約,布魯圖斯仍相信他的死亡大軍足以席卷一切。
戰場上狂亂的風中,一只骨手扒拉上黑乎乎的城頭箭垛上,緊接著一秒后露出下面一個慘白的骷髏頭來,只可惜它沒來得及展示它恐怖與死亡的技藝,就給一個肥胖的大媽一搟面棍敲碎了干裂的腦殼,整個摔到護城河里。
戰場上類似的離譜畫面很多,鼓起勇氣的市民仗著城墻之利,在戰斗進行的頭一個小時,愣是打得有聲有色。
女大公一如她所承諾的那樣,帶著不多的王家侍衛組成救火隊,穿梭于城墻各處,補上每一個被骷髏兵殺穿的防線漏洞。
待到更多市民涌上,她又帶人轉戰它處。
很顯然,女大公身先士卒的英勇舉動,極大地鼓舞了民眾的士氣。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市民開始出現體力不支。
其實市民當中很多人是干著重體力活的農民,單純以體力相比,他們不見得會比職業士兵輸多少。關鍵是人在恐懼狀態下,體能消耗會非常快。
這種頹勢立即被索菲婭察覺,她不得不臨時編制在下面等候的市民作為預備隊,跟城墻上的市民輪換。
說是輪換,其實更不堪。
往往是哪邊給骷髏兵殺穿了,她只能帶著救火隊和作為預備隊的另一批市民頂上。
局面穩定,她就把那一隊市民留下。
索菲婭很清楚,她能率眾抵抗到現在,都是對面那個該死巫妖的陰謀,又或者說是惡趣味也不為過。
入夜后的頭六個小時,對方一味派出最垃圾的骷髏兵。
即便如此,海量的骨頭依然把這座高原城池的護城河給填滿了。
這種地方,就不能指望護城河有多大的水量和流速。
時間來到凌晨四點,當布魯圖斯開始派出僵尸大軍時,這些新近死亡的同胞,給予城頭上的市民極大的恐慌與不安。
城頭好幾個地方被殺穿了。
“不我們打不過這些怪物的”
“啊女大公來了我們有救了。”
截然相反的論調,就這么經常爆發在第一線。
好多次,守軍里的市民都覺得頂不住了,市民就差那么一點就要潰逃了。然而當馬里諾家族的戰旗出現在人們視界中,守軍又迅速安定下來,隨著更多等候在城墻樓梯下面的市民涌上來支援,防線又開始穩固了。
說真的,仗打到這個份上,基本不用打了。
正常敵人肯定是一鼓作氣攻破城墻,然后就是最殘忍的巷戰階段。
偏偏布魯圖斯那混蛋不光沒有增兵,反而減少了派出的僵尸。
愣是給守軍一種加把勁就能守住的錯覺。
“那個混蛋”女大公憤恨不已。
局勢很明顯了,只要布魯圖斯派出那支罰站了一個晚上的前馬里諾正規軍,整座城市將會徹底淪陷。
邪惡的巫妖只是在品嘗死亡的甜美,欣賞著他最討厭的馬里諾人最后的徒勞掙扎罷了。
在巫妖的眼里,他的選擇沒錯。
他已弄死了馬里諾家族最后一個男丁,剩下的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家伙,收個尾罷了。
誰知到了凌晨五點,天蒙蒙亮,就在全城人只剩下最后一口心氣的時候,天邊突然出現了一道絕對不尋常的亮光。
“你們看那是不是飛馬”人群中不知誰吼了一嗓子。
“哦那七彩的光亮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吉坷德大師的彩虹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