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前想去嶺南做什么”賀蓮芳問道,“你提前去了又能做什么”
“我得看看我以后的領地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吧。”從嶺南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就能看出那邊的情況非常復雜。但是到底有多復雜,他得親自去看看,這樣等他成年去嶺南后,便能知道要先做什么事情。“還有那邊的土司很難搞。”
嶺南那邊很多村落都是土司掌控的,而且土司在當地的勢力非常大。要想管好嶺南,得先收拾那些土司。
“對了,嶺南那邊的人不說官話,我去了還聽不懂那邊的百姓在說什么。”這是趙曜最頭疼的問題,“還有嶺南當地的百姓幾乎都聽不懂官話,這真的是一個大難題。”雖然嶺南那邊有很多被流放過去的罪犯,但還是當地人多啊。
目前,嶺南那邊的情況算是比較封閉的。當地人不學官話,也不屑說官話。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聽朝廷的話,只聽他們土司的話。
“你父皇是不可能同意你提前去嶺南的。”賀蓮芳毫不客氣地潑冷水,“你不要想了。”
趙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我就知道。”說完,他眼珠子轉了轉,心里便有了個主意,“這樣吧,我不能去嶺南,那二叔你給我找一個會嶺南話,并且熟知嶺南情況的人,讓他來教我。”
“你要學嶺南話”這是賀蓮芳沒有想到的。
“對啊,我得學嶺南話,不然等我去了嶺南,聽不懂老百姓說什么,豈不是很不利。”趙曜倒是想的長遠,“還有,如果他們仗著我們聽不懂嶺南話,胡亂說些什么,豈不是很糟糕。我不喜歡這種情況。”
“你倒是想的周到。”賀蓮芳覺得趙曜這番話很有道理,“既如此,我給你找人。”
“對了,還要了解嶺南土司的情況。”趙曜緊皺著眉頭說,“這些土司深根在嶺南,他們存在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想要除去他們,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我得先了解他們的情況。”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賀蓮芳倒是沒有把這些土司看在眼里,他語氣不屑地說道“他們在當地的確是土皇帝,但是不是我們的對手。如果他們不聽話,那就打到他們聽話為止。如果還不識相,那他們就沒必要活在這世上。”
聽到賀蓮芳如此簡單粗暴的話,趙曜滿臉無奈地說道“二叔,當地的百姓可只聽土司的話。”
“沒了土司,你覺得他們還會聽土司的話嗎”賀蓮芳冷聲道,“只要把他們打服了,他們自然會乖乖聽話。”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不會真心臣服于我,早晚還會鬧事。”趙曜不贊成賀蓮芳這種打到服的方法,雖然能很快見效,但是不長久之計。“得讓他們打從心底的臣服。”
“你想收買人心”
“二叔,你可別小看人心。”趙曜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得讓土司失去民心,讓嶺南百姓乖乖跑來信我。”
“你想怎么玩弄人心”
“二叔,不要用玩弄這個詞。”趙曜有些嫌棄地說道,“我這是叫籠絡人心。”
賀蓮芳沒有搭理趙曜的糾正,“我等著看你怎么玩弄人心。”
趙曜也懶得再糾正賀蓮芳,“等我了解土司的情況后,我再想想怎么籠絡民心。”說著,他便想起了同安,“也不知道同安畫地圖畫的怎么樣。”
一年多前,同安跟定山一齊前往嶺南。趙曜讓同安提前去嶺南,為的就是讓他把嶺南的地圖畫下來。派定山跟他一起去,是為了保護他。至于定遠,他之前在太學里讀書,但是幾個月前有幸成為了孟老先生的學生,如今跟在孟老先生身邊讀書。
“嶺南可不小,沒有個三年五載,他是畫不完的。”
“二叔,不能從嶺南找一個人過來。”趙曜又把話題扯了回去,“得多找幾個,我要聽聽他們說的是不是一樣。如果一樣,說明是真的。不一樣,說明找來的人有問題。”
“好。”
“還有嶺南那邊的瘴氣,只是靠藥物醫治,治標不治本,得徹底解決瘴氣的問題。”趙曜沒有心思下棋,“瘴氣終年不散的原因是因為嶺南那邊深山野林太多,瘴氣一直彌漫在森林里散發不出去。如果想要讓瘴氣散出去,就得砍掉一些樹木,讓空氣流通起來。”
他想了想說“木材的話,倒是可以賣出去,但是得想想賣到哪里。還有,嶺南那邊有河流,也有海,得把漕運和海運利用起來”
賀蓮芳沒有打斷趙曜的自言自語。
趙曜說著說著,就長嘆一口氣“唉,我還沒有去嶺南,要操心的事情就這么多。等我去了嶺南,豈不是天天都要忙。”一想到他去嶺南后,有可能變得跟父皇一樣忙碌,趙曜就覺得毛骨悚然,“二叔,我忽然不想當親王了,也不想去嶺南了,就讓我當一個富貴閑人吧。”
賀蓮芳沒有理睬趙曜,示意他少廢話,繼續下棋。
趙曜見賀蓮芳沒有接他的話,癟了癟嘴,旋即乖乖繼續跟賀蓮芳對弈。